修流酒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便見到身邊坐著一位三十來歲的美麗婦人,白苧麻衣,綠色的絲絛腰帶。他禁不住嚇了一跳。看那婦人時,雙眼黑中透亮,長髮鬆鬆散散地垂在豐腴的肩膀上,衝她盈盈笑著。
修流想了一會兒,記不起來自己醉倒前曾經見過這個女人。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寬敞的船艙裡,外面有幾縷陽光,透過船艙的縫隙照射了進來。
於是他想起酒醉前在船頭跟由尾對酌,還有後來由尾要跟他結拜,被他謝絕的事了。他覺得昨晚上有點稀裡糊塗地便醉了。按說他的酒量還是可以的,以前在陳府給陳知耕祝酒那一次,幾十碗下去也沒醉成這樣,也許是由尾這酒的勁太大了。他撐住身子問那女人道:“在下與小姐素昧平生,請問小姐是誰?”
那女人替她拽掖一下衣服,笑道:“我早不是什麼小姐了,我叫白日歌。你叫我白夫人便是。”
修流吃了一驚,趕緊翻身起來,卻覺得頭沉重地要命,手腳發麻,動彈不得。他說道:“這麼說,你便是那位專賣人肉的‘白斬雞’了?你給我下了什麼藥?好象不是蒙汗藥,我的四肢都僵直了。”
白日歌笑道:“我正是白斬雞。可我不象‘夫妻肺片’那樣嗜食人的下水,我自己也從來不吃人肉。我物色的物件一般都是年輕的男人,女人命苦,我是從來不用的。年輕男人也只用他們的四肢,剝皮抽筋後,溫火蒸騰著,肉質好,又脆又經嚼。當然,我只拿那些薄悻的男人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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