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面板曬得很黑。

眼睛卻發亮。

可能長期從事棘手的難題，這個男子的濃眉，總是擰成苦大仇深的模樣，顯得非常嚴肅。林東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他的手，關節奇大，而且虎口和食指都有普通人不可能產生的老繭。於左手食指與中指間，還有長期煙燻的痕跡，可以判斷出這是位癮頭不小的菸民。

衣服看不出特殊之處，泛黑的衣領和袖口或者可以側面反映出主人並不是一個特別注重生活細節的人。

林東瞄了眼那一小疊材料，發現上面記著自己的各種情報。

從小學到中學再到現在就讀的東山大學。

事無鉅細。

無一不全。

“你說的笑面虎是誰？”林東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對方一句。

“假如你不認識笑面虎，那麼還是不要認識他的好。”這位濃眉哥頭也不抬，筆沙沙沙地在紙上寫，等林東思考他的一語雙關時，又問：“昨天晚上九點，你在鳳來街口，拒絕了他們的黃金和百萬鉅款對嗎？”

“哎呀，你是傳說中的國安吧？能耐真大！”林東忍不住拍手大讚，這才多少時間啊，竟然查得如此清楚。

“我不是國安，這也不是我的本事，這些資料是一幫同事連續熬幾個通宵才整理出來的。也許你想問，為什麼跟笑臉虎的手下幹了兩架會引起我們的注意，但假如你知道，我們為了逮捕笑臉虎，這些年來，一直事無遺漏地蒐集他的各種犯罪證據，甚至已經為此犧牲了六位兄弟，你也許能夠稍微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濃眉哥的表情非常平淡，彷彿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似的。他手中的筆繼續在寫，說話提問什麼的，卻一點兒也不妨礙：“你的國術是家傳的還是師門秘授？你是否願意在我們這裡作一個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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