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早前聽到的一幕，不知怎地，他忽然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那就是在老頭閉上眼睛的一刻，有某種東西無聲無息地一下離開了他的身子。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意識？或者靈魂？

當一個人死亡的時候，意識一瞬間便會離開你的身體？

很顯然，這老頭直到死，也不接受新的載體的建議——也或許，他死之後，立即喜歡上了自己的新的載體，可是，活著的人卻再也無法得知他真實的感受了。

活著的人，只繼承了他全部的怨恨和憤怒。

一如現在這個王者，他跪在父親面前，失聲痛哭，分明是覺得自己的父親死不瞑目。

只見這王者哭著哭著忽然跳起來，將屋子裡的一些供奉和聖物掃得亂七八糟，甚至破口大罵：“我們信你，拜你，供奉你，卻不料，你一點好處也不肯給我們……今後，再也不會有人信奉你了……再也不會了……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二人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都覺得心裡有一陣寒意。

受德低聲道：“我剛剛感覺到一股類似靈魂一般的東西飄過……”

“我也感覺到了。”

“也許，靈魂尋找新的載體的理論是真的。”

“他的話本來就是真的。他根本沒有必要欺騙愚蠢的人類。”

“可是，人類因為不知道新的載體是什麼，所以拒絕相信。”

“無知才導致愚蠢嘛。”

新的載體，必須是人類死後，所以，活著的人自然拒絕相信這種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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