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持續,巨大的城池中,有兵馬出城門的同時,魏家院子燈盞亮了片刻,又熄滅,豹頭環眼的黑漢悄悄從後門離開,門後面,目送他遠去的魏延,身材挺拔健壯,雙腿立在那裡時刻保持緊繃的狀態,頷下短鬚濃密一根根針扎般豎起,牙關咬的鼓脹,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偶爾雙臂忍不住後移,想要去握刀柄。
這一系列的神態,是久經沙場保留下來的習慣,縱然回來一段時間,短暫的時間裡還無法適應這種沒有戰爭的生活,甚至有時候從睡夢中突然驚醒,呲牙欲裂的去摸索兵器,讓枕邊的小妾都嚇得臉色發白。其實這並不算奇怪,西征七年,尤其後四年裡,那殘酷到極致的廝殺,每一天都在發生,從小規模的追擊戰,到大範圍的會戰,高強度的廝殺源源不斷,是遠在這漢朝無法想象的畫面,就算回到荊州後,從前那段時光,恍如活在夢裡一般。
“他們竟敢如此做……”魏延深吸了一口氣進肺裡,期望將內裡的火氣衝散一點……然而,這黑暗之中,雙眸顯得格外深邃、明亮,拳頭陡然捏緊轉身大步回到屋內,望著架上放置的鎧甲,上面斑駁的一處處刀痕,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片刻,他聲音低沉的開口:“來人,替本將披甲,隨我去軍營——”
聲音裡,外面的天色漸變得青冥。
襄陽南麓,巍峨延綿的章山在鉛青的凌晨只顯輪廓,光禿禿的林野被積雪覆蓋,偶爾有震動聲傳來,簌簌的往下落,延伸出去的樹枝下方,是冬季乾涸的河床,殘留的水窪結起薄薄的一層冰,隨後,踏來的馬蹄踩的粉碎,奔行的馬隊一直沿著這條河床往北過來,途中也是走走停停,之前遭遇幾路伏兵讓這些人吃盡苦頭,若非經歷非人般的戰爭,身體素質遠遠比尋常士卒好上多倍,不然半途就已經掉隊,加上隊伍裡也有之前受傷的同伴,只能趕一陣,休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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