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終認可陳繹的判決後,桑充國等人終於被當堂釋放了。幾個月的牢獄之災,讓桑充國臉色慘白、面無血色,身體也虛弱得很,連行走都有點困難,所幸的是身上的傷倒是慢慢痊癒了。而程頤不愧是開創理學的宗師,除了因為不見陽光而臉色有些蒼白之外,與才進去時相差不大,修身養性的功課竟是做到了開封府的大牢了,讓石越暗暗佩服。孫覺是享受特別待遇的,氣色反遜於程頤。
前來迎接的石越向走下大堂的陳繹抱了抱拳,誠懇地感謝道:“這次多虧陳大人秉公決斷。”
陳繹回了一禮,苦笑道:“我一口氣革了三十名士子的功名,不被人罵就知足了。”
“陳大人的苦衷,石某是知道的,沒有人會怪陳大人。”
“但願如此。”陳繹又想起王雱手裡的兩份奏章,心道不知王雱現在正如何咬牙切齒,他心不在焉地和石越客套兩句,便告辭而去。
待陳繹一走,桑充國便問道:“那三十名學生現在如何了?”
石越微微一笑,道:“這時節,先顧你自己的身體吧,伯父和伯母在家裡等呢,先回家再說。程先生和孫先生也一起去桑府吧,大家都在那裡等著呢,我準備好了酒宴,給諸位去去晦氣。”
桑充國見石越臉色輕鬆,略覺放心,便點了點頭,回頭對段子介說道:“譽之,你也一起去吧。”
石越看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你先寫信給家裡報個平安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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