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天總是鉛灰色的,雲低低地壓在人頭頂。零星的雨點隨著西風散落天地,在車窗上劃出細細的一道水痕。草木繁茂的容家大宅在這樣的天色下愈發顯得陰沉而壓抑,猶如一座監獄,敞開大門,迎接它無處可去的遊子歸來。
“大少爺回來啦?”容太太站在樓梯上迎接繼子,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你爹打醒來就一直唸叨著你。他現在住在西堂,你先過去給他請個安吧。”
陰天,又沒有開燈,宅子越發顯得陰鬱。可容太太滿面紅光,衣裙光鮮,好似燈泡閃閃發亮,絲毫不像個丈夫重傷癱瘓在床的苦命妻子。
容嘉上淡漠地朝繼母點了點頭,朝西堂而去。
容嘉上如今已對人事十分熟悉了。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就這麼容光煥發。想必在容定坤昏迷,容嘉上去北平的這大半個月裡,有人很好地滋潤了容太太,讓她擺脫了昔日憔悴的怨婦形象。
想到此,容嘉上就對父親如今的狀態更加好奇了。
他人才剛走進西堂的門,就聽樓上傳來一聲爆喝,餐盤碗碟打翻的清脆聲響響徹整棟小樓。
“你想害死我嗎?”容定坤在咆哮,“不要以為我現在動不了,我就不是容家的一家之主!”
老媽子逃難一般從臥室裡連滾帶爬地跑了。容定坤的咒罵聲滔滔不絕,嗓音沙啞難聽,就像夜梟的嚎叫一般。
容芳林疲憊無奈的聲音響起:“爹,您消消氣,醫生說讓您不要動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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