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安未央宮遭大火焚燬,宮殿修葺整理太過費時費力,於是更始帝劉玄決定先定都洛陽,任命劉秀為司隸校尉,先到洛陽去整修宮殿官府。
司隸之位秩比二千石,監察三輔、三河和弘農七郡,上糾百僚,下察郡守,權比九卿。這算是個手握實權的要職,遠比徒有虛名沒有實權的武信侯要實用得多。
劉秀去洛陽,我被留了下來,雖然明裡都說是不便帶女眷同去,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把家眷留下,不是為了帶在身邊不方便,而是為了博取皇帝的信任,迫於無奈留下人質扣於皇帝手中。
直到劉秀離開宛城的前一天,我都沒勇氣和決心把整件事的實情對他和盤托出,我暗存一種賭博似的心理,希望即使不明說,劉秀也能明白我的立場與苦處,希望他能像我不顧一切救他的心一樣,不會因為劉玄丟擲的這塊大誘餌就把我輕易給丟棄了。
他一定會得到機會趁機擺脫劉玄的監視與束縛,重振旗鼓,大展雄風,但絕不是這一次。
難以描述我是抱著怎樣忐忑揪結、百折千回的心情送別丈夫,他就像是隻風箏一般終於脫困而出,而我,作為劉玄手裡拽緊的那根風箏線到底夠不夠牢固,還全然是個迷惘的未知數。
劉秀走後,我在武信侯府住了三天,守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虛和悸怕,於是我讓琥珀收拾了幾件隨身衣物,重新住回了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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