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識隨著賈復、劉植等人領兵南擊郾城,據聞已迫使更始帝敕封的郾王尹遵投降,潁川郡逐步重回建武漢朝掌控。
陰識不在身邊,令我有種失去臂膀的惶然,幸而陰興官封黃門侍郎,守期門僕射,平時出入掖庭的機會反而增多,碰上一些不是太緊急的資訊傳遞,也無需再使用飛奴。
轉眼到了五月,劉秀百忙之中,偶爾來後宮轉悠,總會含蓄的提及立我為後的事情,我支吾著不答。然而立後之事屬於國體,牽扯甚廣,已非劉秀一人能控制。百官上疏,急切之心比皇帝更甚,無形中將立後之事推到了一個無法再拖延的境地。
郭聖通在這段時間深居簡出,以安胎之名,躲在寢宮內幾乎從未再露過面,無論立我為後的輿論宣揚得有多沸騰,在她那邊,猶如一片寧靜的死海,絲毫不起半點漣漪。
越是如此,我越覺心驚。
許是我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就是無法安下心來,把她的沉默單純的想象成認命。
我在長樂宮中見識到的一幕幕後宮之爭,均與朝政息息相關,那些暗潮,洶湧、隱諱卻又透著殘酷。難道如今換成劉秀的南宮,從外到內,從內到外都已被改造成了一個充滿和諧的新環境,所以這裡不再存在士族利益驅動,不再存在權利紛爭,不再存在政治矛盾?
難道當真是我神經過敏,搞得風聲鶴唳,太過杞人憂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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