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是周于謙回家與合法妻子李月琴“例行公事”的日子,每週一行,維繫著他們夫妻之前少得可憐的一點情份,就像是已經斷掉的枝椏,靠著一塊乾枯的樹皮連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陣大風,就斷得乾乾淨淨。
這個週六窗外有月亮,皎皎地如圓盤,亮堂的月光照著人間的幸與不幸,清冷的光芒投進人心的最深處,美好的,醜陋的,都在那束白光下凸露出來。周于謙蹺著二郎腿,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鬆了鬆領帶,眼睛掃過狼籍髒汙的客廳,停在披頭散髮的妻子身上。一個菸灰缸朝周于謙的冷臉飛來,他手腳利索地在沙發上打了個滾,“砰!”菸灰缸在白牆上應聲碎裂,李月琴手上的最後一件兇器失了準頭,腿一彎,跌在地上哀號起來。
周于謙從沙發上撿起一塊菸灰缸碎片,鋒利的裂齒在燈光下發著寒光,他等李月琴哭聲小了,才慢條斯理地說道:“ZWIESEL 1872,這個菸灰缸是你從德國買回來的,我記得你當時跟我說,這一個菸灰缸就夠普通人家吃上半個月,可是買給我,你覺得值!”
他的手指鬆開,碎片落到地上,“叮!”的一聲脆響。“你那偉大的手一摔就摔掉人家半個月的伙食,李月琴,現在你是不是也覺得值?”
李月琴抬起淚痕狼籍的臉,眼睛裡射出怨毒的光芒,絲袍的腰帶已經鬆開,裸露出胸前的肌膚,蓬亂的頭髮像枯草堆在頭上,天乾物燥時,隨意丟根火柴就能燃起來,驀地,她瘋狂地笑起來,尖著嗓著罵道:“值?沒砸死你怎麼算值?周于謙,這麼多年你還活得好好的,那是老天瞎了眼,你外頭那麼多婊子,遲早哪天生瘡爛膿,從頭爛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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