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青光的手僵在空中。

想要落下。

卻沒敢落下。

“蘇……沉！”

從齒縫裡跳躍出這熾熱的字眼，魯青光歪過頭，看著音源的方向。

蘇沉正負著手，一步步走過來。

左右兩邊，他計程車兵自動分離。

不是不想堵，而是堵不住。

就象是快刀切開牛油，雙漿蕩起波浪，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順暢。

在他身後跟著的自然是江惜水，一邊走，還一邊笑著問候：“大家好啊，大家辛苦了。”

於懷恩看到蘇沉過來，激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曾經他一度忌諱憎恨的蘇沉，在這刻變得如此可愛。

他高喊著：“於懷恩見過蘇都司，從今日起，於家願為都司效犬馬之勞！”

“為我效犬馬之勞就不必了，只要從此以後，不再仗勢橫行，照章納稅，田畝更是重新丈量清楚，把該交的交了，該做的做了，該放的放了，該守的守了，就依然是良好市民。”蘇沉漫不經心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於懷恩連忙迴應。

官府與世家之爭，根本癥結在於利益。坐擁千傾良田，報上去卻只得十畝，年收百萬鉅富，繳納的稅入不過千百，更是橫行街市，擅打擅殺，皆是這些世家貴族的原罪，也是爭端之由來。

若是遵了規，守了法，自然也就無事。

只是世家坐大，又如何肯遵規守紀，正因此才有種種摩擦。

如今既然肯降，那該遵守的規矩，自然也就得遵守。

於懷恩滿口答應著，魯青光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蘇沉，你剛才怎麼跟我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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