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味瀝川說過的每一句話,回味René看我的眼神。我知道,瀝川日近一日地病入膏肓,他說不能再給我五年,是真的。
看著瀝川的樣子,我忽然領悟到了生命的珍貴。
我決定認認真真地度過著每一天。認真上班、認真跳拉丁舞、認真注意自己的飲食。每天早上,我都早起,沿著大街認真地跑步。
二十多年來,我從沒有這樣認真地關注過我的身體、我的健康。
一連兩週,我都沒見到瀝川。我知道他是故意避開我。他倒是經常來CGP,或者開會,或者討論圖紙。匆匆地來,匆匆地走,中午從不到餐廳吃飯。打電話找René,René對我敬而遠之,大約是被瀝川警告了,連我請他吃飯都找理由推託。
每當遇到這些明裡暗裡的拒絕,我的自尊都會大受打擊。不過我的內心卻被一種更深的恐懼佔滿,被自己盲目的猜測啃噬著。我回味瀝川說過的每一句話,回味René看我的眼神。我知道,瀝川日近一日地病入膏肓,他說不能再給我五年,是真的。
週五的早晨,我按時上班。其實那天我請了假,要陪艾松去香山春遊。可是臨走前,我接到公司的電話,有幾份譯稿需要提前交給江總審閱,於是我就約好艾松到香籟大廈的門口見面。我交了檔案,從電梯上下來,迎面碰上正從自己轎車裡出來的瀝川。瀝川還是那麼dashing,只是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站在車門旁邊,司機拿過一個輕巧的輪椅,他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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