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法定婚齡了嗎？”

蘇蕊翻了個白眼：“我明年二月就滿二十歲了，阿姨。”

丁檬：“……”

你明年二月就奔三了還好意思叫別人阿姨！害不害臊！

她抓起桌上的水杯，把自己剛才倒的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五分鐘後，玄關傳來開門聲。蘇蕊丟掉手裡的手機，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以辰哥哥回來了！”

她理了理自己一頭金棕色的頭髮，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以辰哥哥，你回來啦！”

喬以辰還沒看清楚朝著自己撲過來的東西是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朝旁邊躲了躲。

完美閃避！

蘇蕊差點兒直接撞到門上，還好在最後關頭剎住了車。她回過頭來，看著喬以辰笑得燦爛：“以辰哥哥，我回來了！”

喬以辰先朝客廳看了一眼，丁檬正坐在沙發上對他笑。於是扯起嘴角，扭過頭來看著蘇蕊：“哦，這不是蘇蕊嗎，都長這麼大了啊。在國外交男朋友了嗎？”

一句“長這麼大了”先拉開了彼此的輩分差，再來一句“在國外交男朋友了嗎”，證明他們之間乾淨純粹的關係，很好，他給自己打一百分。

蘇蕊聽完他的話不高興地看著他：“我說了要嫁給以辰哥哥的，怎麼還會讓其他男生當我男朋友。”

喬以辰：“……”

這些話難道她之前已經對丁檬說過一次了嗎？

他抿了抿嘴角，嚴肅地對蘇蕊道：“小姑娘不要開玩笑，我已經結婚了。”

蘇蕊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久，才一臉不相信地道：“以辰哥哥你又在騙我，你說說你和誰結婚了？”

喬以辰走過去，把丁檬拉到身邊，對蘇蕊介紹：“這是我老婆，丁檬。”

蘇蕊驚訝地張大了嘴，眼睛圓瞪地指著丁檬：“她不是清潔工嗎？”

喬以辰的眉梢動了動，側頭看丁檬：“你就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丁檬看著蘇蕊：“是我這麼跟你介紹的嗎？”

蘇蕊：“……”

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我不相信，你明明和我說好了結婚的！”

喬以辰的心頭一跳，趕緊為自己正名：“我什麼時候和你說好了？”

蘇蕊道：“我出國之前，跟你說等我畢業就回來和你結婚，你說讓我好好讀書，這不是說好了嗎？”

喬以辰：“……”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她高考只考了三百多分了。

他沒再說話，走進臥室把自己和丁檬的結婚證拿出來，放到了桌上：“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

蘇蕊盯著桌上的兩本紅本本看了一陣，彷彿受到了巨大打擊，跌坐在了地板上。

“她沒事吧？”丁檬有點兒擔心，看她的表情，好像神魂俱滅。

喬以辰也看了蘇蕊幾眼，然後對丁檬道：“給她點兒時間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你晚飯做了嗎？也許吃點兒東西她就冷靜了。”

丁檬覺得有道理：“我把菜都切好了。”

聽到旁邊一對夫妻的日常對話，蘇蕊覺得更加神魂俱滅了。

喬以辰對丁檬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蘇蕊：“我們現在去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蘇蕊沒說話，喬以辰也沒再追問，把丁檬拉去了廚房。

沒過多久，傳來開門聲，蘇蕊抱著自己的羽絨服衝了出去。

丁檬走到廚房門口朝外看了兩眼：“她不會上天台去了吧？”

喬以辰扯了下嘴角：“天台門是鎖了的。”

“哦，那就好。”丁檬鬆了一口氣，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是，又不止我們這一個天台啊。”

喬以辰：“……”

他沒有蘇蕊的電話號碼，只能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喬媽媽讓他放心，她會聯絡蘇蕊的父母。

最後，她說：“狗蛋，我有點兒擔心你今晚要睡廁所。”

喬以辰：“……”

他覺得肯定只有他哥才是她親生的。

蘇蕊衝出喬以辰住的公寓以後，一個人在街上游蕩。以辰哥哥結婚的事是她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中遭遇的最大挫折，她一時半會兒可能緩不過來。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她跟著前面的人在紅燈前停了下來。對面大樓的LED屏正在播放音樂節目，蘇蕊失魂落魄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螢幕裡的人竟然是以辰哥哥的老婆！

她是個明星？

蘇蕊的眉頭動了動，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了圖片瀏覽。

兩張結婚證的照片在最前面，是她剛才偷偷拍的。

她低頭看了一陣，在綠燈亮起的時候，跟著人流朝馬路對面走去。

對面街有一家比薩店，蘇蕊路過門口的時候，腳下的步子遲疑了一下。她停頓了兩秒，推開店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