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件反射地射擊出一連串子彈，對面的牆壁打開了花，那人卻沒有倒下。

迷宮中的光線已經很暗。他定睛一看，竟是塗鴉。死神的骷髏臉遮在寬大的帽子裡，一襲黑色的斗篷，右手高高舉起，揚著銀色的割命鐮刀。

或許是天黑了，骷髏的黑眼睛格外幽深，像黑洞。

即使是哈維，驟然看到這麼恐怖的塗鴉，也驚得心跳停了半拍。他穩定了心緒，再看過去，驀然又是一怔。

死神變臉了。

黑色的棒球帽，烏漆漆像深洞般的眼睛，白皙而冷漠的臉頰，修長而細膩的脖頸，她左手託著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槍，冰冷地正對準他的頭。

她聲音很低，像是從地獄傳來的鬼魅：“林星的情書，是不是你教她寫的？”

哈維瞬間擺正狙擊槍，可甄愛比他更快，手指已動。但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岔道上突然有人衝出來把哈維撲開。

甄愛的子彈擦著言溯的脖子飛過，她的心瞬間懸起，後怕得無以復加。

兩個男人在黑暗中扭成一團。

她衝過去要檢視言溯有沒有受傷，卻聽他喊一聲：“蹲下！”

甄愛立刻滑倒，子彈從她頭頂驚險掠過，刺進身後的牆壁裡。

她抬頭一看，言溯牢牢握著狙擊槍的扳機，而哈維則在爭奪。兩個男人抵在牆上，沉默而無聲地較量著。言溯試圖一把將整個槍奪過來，但哈維顯然格鬥能力更強，一腳踢在言溯的腿上，便把他摁在牆上。可後者仍舊死死地握著扳機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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