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無力,嗓子眼發甜,程子良身子微微一動,似乎想過來看我,但他最後忍住了。我捂著肚子,忍著眼淚,對他說:“電話裡我都說清楚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程子良似乎非常傷心,他不知所措地望了我一眼,我疼得滿頭大汗,蘇悅生將我抱起來,讓我躺在病床上,我聽見他直著喉嚨叫醫生,連按鈴都忘記了。護士和醫生都跑過來,匆匆忙忙問清楚原因,七手八腳地要扶我去做B超,看有沒有傷到內臟,一陣混亂之後我被抬上推車,蘇悅生似乎挺緊張的,外科醫生也被找來了,好幾個人圍著超聲波螢幕細看。
最後確認內臟都沒事,護士拿了冰袋來給我敷,蘇悅生和程子良都不見了,我躺了一會兒,蘇悅生才回來,他也拿來一個冰袋,給我敷臉。
我拿那些冰塊按著臉頰,心裡又涼又酸,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說:“程子良走了,我和他談過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稍微頓了頓,他又說:“以後不會這樣了,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微微閉著眼睛,聽到他說這句話,也懶得睜開眼睛。
我不知道他和程子良說了什麼,但我和程子良是真的完了。我都覺得奇怪,自己怎麼可以這麼鎮定地面對這一切,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波折。我和程子良的感情就像炙熱的鐵板,當一瓢冷水潑上去的時候,鐵板仍舊燒得通紅,冷水反倒化成一片白霧。但無數瓢冷水潑上去的時候,鐵板終於也漸漸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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