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她倒還記得,“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對我說實話?”
“你猜不到?”
“猜不到。”
“如果告訴你,某間旅店經常會有鬼出沒,你會入住嗎?”
“不會……我怕鬼。”
“我也怕,”他略停頓,告訴她,“我怕如果你知道這裡到處是鬼,會選擇離開。”
他說,他會害怕。
而且怕的是,她會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說自己會害怕什麼。
除了文幸的事,他會讓自己置身其中,餘下的那些人和事,他都更像是個旁觀者,始終保持著應有的理智、態度和價值觀。
甚至對文幸的死,他最後還是保留了自己的價值觀。
她相信,那天讓他放下槍的人,不是別人多少的解釋,是是他自己的內心。他終究和周家人不同,不會任由自己宣判罪名,定奪任何人的生死。
山路蜿蜒,稍許轉彎後,那些清掃落葉的人,就已經看不到了。
她手勾住他的脖頸,抬起頭來。
他停住腳步,低頭看她:“怎麼了?”
“如果現在吻你,你抱得動我嗎?”她輕聲問。
他有些意外,旋即聲音輕下來:“沒問題。”
周生辰稍微調整手臂力度,把她的身子抱高了一些。
他感覺到她想要主動,便任由她湊上來。時宜閉著眼睛,像貓一樣慢慢地舔著他的嘴角,嘴唇,然後深入,和他吻在一起。
情至深處,最怕失去。
怕無端情淡,怕生離,更怕死別。
她記得,她曾經也很怕,甚至在兩個人有夫妻名分後,都會怕他忽然離開自己。然,君子一諾,重若千金,他從那個求婚的電話起,就始終謹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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