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趴在坑道里,眯著眼睛從大明1式的準星缺口裡看著遠處一個正在揮舞著手臂大聲吼叫著什麼的敵人軍官,看了半晌,終於還是頹然地放下了槍,距離遠了一些,根本打不著啊。摸了摸頭上包著的繃帶,手上粘糊糊的,血已經將繃帶浸透了。他的運氣不錯,那一些簡易的投石機投擲出來的散碎石片飛來的時候,沒有戴鋼盔的他,被削掉了一小塊頭皮,再往下低一點,就直接給他開了瓢了。真要是這樣的話,那現在他的靈魂大概已經飄飄蕩蕩的向著越京城裡的家漂去了吧?身邊的一個戰友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很不幸的他的頸動脈被一枚石片劃過,當時那血滋的一聲便飆射了出來,噴了他一頭一臉。哪怕他立即撲上去用手拼命地替他按押著也無濟於事,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位戰友的臉色迅速地為得慘白,就在他的懷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才是戰場啊!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縱然武器比敵人要先進得多,但真打起來,生和死,仍然只不過在一線之間。
在越京城的時候,他們心比天高,身為烈火敢死營的一員,他們的眼睛那真是長在額頭上的,實際上,他們本身的能力也真不錯。
但是,光有這些顯然是不夠的。在烈火敢死營的校場之上,李小丫的逐電營的那些斥候精銳們給他們好好地上了一課,然後落到樊昌手裡,被他像操練狗一樣的操練了數月。連續的失敗和打擊,把他們原本無比驕傲的心給打擊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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