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裡的毛巾,剪刀走到屋角,從那裡提起了沉重的鐵刀,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父親,他正擔心地看著剪刀,他衝著父親笑了笑,走了出去,順手掩上了房門。
他站在了野狗的身旁,手裡的鐵刀垂下,刀尖正正的對準了野狗的後心,只要稍一發力,鐵刀便能透胸而入。
安如海剛剛離城不久,敵人就尋上了門來,對方應當對城裡的情形一清二楚,這讓他心裡有些發緊。他知道,陪同舒暢的還有一位九級高手,憑著這院裡的佈置,是怎麼也無法應付一位九級高手的,但他現在有野狗在手。打不贏九級高手,但卻有能耐在對方動手之前殺了野狗,這就是他的憑仗。
敢死營的人平時看起來劍拔弩張,隨時都會大打出手,但真正到了生死關頭,卻都是一個個能為袍澤拋頭顱灑熱血的。曾幾何時,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就像他現在拿刀對著的野狗,過去,他為野狗擋過刀,野狗也為他中過箭,他深深的瞭解敢死營,正因為了解,所以有恃無恐。
野狗沒有理會後心裡的刀尖,他看著院門,臉上出現了焦慮的神色,他知道這院裡的佈置,他就更擔心前來的同伴。
敢死營那裡還有什麼人呢?除了大夫,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就只有小貓,和尚了,單憑他們兩個,又怎麼能在這安陽城中來去自如?
院門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下,如同沙粒一般簌簌掉落下來,不是被震碎,沒有木屑飛裂,就這樣如同積雪遇到陽光一般,就此瓦解。看到這一幕,野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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