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以東,儘管僅是秋季末尾的時節,天際卻是不斷飄落雪花。
舉目望去,樹梢的枝葉積了雪,地面的凍土一黑一白,視野之內滿是白色與其它顏色的斑點。
“早就是窮途末路,不過垂死掙扎罷了。”慕容恪臉上沒有像往常那樣戴著面具,曾經的絕世美顏歷經了長久的風吹日曬,五官依然鮮明美豔,面板卻是變得粗糙不堪:“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拓跋翰滿是滄桑地說:“遠遁大林(興安嶺)以北時,早有預料。”
兩支鮮卑殘部在遠竄之後並不是一開始就和睦相處,應該說互相之間為了牧場沒少大動干戈。
他們陸陸續續互相征戰了兩三年,各部的人口越來越少,意識到再打下去必然會更加衰弱,以最大的理智用談判的方式進行牧場劃分,矛盾雖然還不少,卻是沒有再爆發大戰,可算是稍微安生了下來。
興安嶺以北並不是一個多麼好的地方,一年四季中有至少兩個季節是處於冰天雪地的環境,要是遇到更糟糕的年份甚至有三個季節冰雪都不化開。
農耕民族看天吃飯,遊牧民族其實也是相同,甚至可以說農耕民族對氣候的依賴要少於遊牧民族。
待在一個大部分時間都是冰天雪地的環境,沒有足夠的草場,代表著牲畜缺乏足夠的草料。
一旦沒有足夠的草料,牲畜莫說是大肆繁衍,連怎麼保證牲畜的數量不迅猛下降都難以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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