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去，剛剛關好了書齋房門，趙思萍就忍不住興奮，當起了好人，拉著楊長帆道：“明兒一早啊，姨娘幫你收拾東西，用得上的都拿走。”

“這倒不必。”楊長帆禮貌地搬開趙思萍的胳膊，“你記得，這事先別跟長貴，別擾了他考試的心情。”

“哎呦，真惦記著長貴吶！”趙思萍一副貓哭耗子的神色，“我替長貴謝謝你。”

趙思萍高高興興回房了，留下母子二人在院子裡。

月色下，楊長帆臉上剛硬的線條沒什麼波動，吳凌瓏很確定，他長大了。

“多謝娘剛剛的支援，沒你支援，我沒這勇氣。”

“人活著要麼向親，要麼向理。天底下咱們孃兒倆最親，你又佔理，娘肯定向著你。”吳凌瓏這次沒有埋怨楊長帆，而是露出了非常慈祥的笑容，“兒啊，外面的人，可跟家裡不一樣，你再苦，再累，也得咬牙給我撐著，摔了跟頭再疼，也得給我爬起來。”

母親啊，你嚴，你慈。

你慈，你也嚴。

“還有。”吳凌瓏抬手摸著兒子的臉頰，只想想多再看看，多喜歡喜歡，“翹兒是個好媳婦，你可別讓她受委屈了。”

“是，這也是我怕的。”楊長帆嘆了口氣，“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讓翹兒先留在家裡，等我有了根基再接她走，現在的情況，我怕照顧不全。”

“這個成，我回頭跟你爹。”吳凌瓏肯定了這個想法後，露出無奈的慈笑，“兒啊，你也夠狠心，到頭來又把我們孤媳寡母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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