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侗文見沈奚下游輪,回到公共甲板的露天休息室,靠在那,一點點將褲子口袋裡的碎菸絲掏出來,扔到金色的菸灰盤裡。
一分鐘,兩分鐘,到第三分鐘,他沒了耐心,不再去掏,拍去了手上的碎屑。
“捨不得?擔心?”譚慶項走來。
他是一個久經情場的老實人,每回都和姑娘說好了要聚散隨心,可都是姑娘比他瀟灑。他總能時不時地記著姑娘甲的頭髮香氣,姑娘乙的手指餘溫,等等,感懷許久也放不下,於是他自認為,他能揣度傅侗文的心思。
“不會,”傅侗文臉上有一絲微笑,“她有傍身的才能。”
他過一會,又說:“我想要個姑娘乾乾淨淨的身子和心,都不難,可要我這渾濁不堪的心,去幹乾淨淨喜歡一個人,很難。”
回到北京,他就是傅三。休說沈奚,他都厭煩自己。
譚慶項摘了眼鏡:“這是在罵誰?你不乾淨,豈不是我也成走狗了?”
兩人對視,都笑了。
他們很快下了船。
碼頭上,有在找尋親人的旅客,還有在運送補給的船員和搬貨的苦力。放眼望去,皮鞋,布鞋,光腳的泥腿子。芸芸眾生,身影交錯。
“我去找人搬行李——”譚慶項停住。
四周,攏聚了十幾個人。
領頭的男人行了禮,壓著聲說:“小的在這碼頭上等了六日,就怕錯過三爺。”
譚慶項心下凜然。
他們隱匿行蹤到這裡,從未安排誰來接。
傅侗文不帶笑意,看面前男人:“誰這麼神通廣大,猜到我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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