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此景,是西沉的餘暉,是染滿天際的火。
沈奚莫名地記起,那夜他出現在煙館時的情景。
她被綁住手腳,蜷縮在骯髒的地板上,身邊就是那個死人。身後是一條大通鋪,木板挨著木板,那些骨瘦如柴的煙鬼就是一個個活死人,不留縫隙地擠成一排,握著菸斗在燈火上加熱,一口昇天,一口入地。有個乞丐在撿包煙泡的紗布,佝僂著身子半爬半行而過,多一眼都不給她。
官員被人喚出去不一會兒,傅侗文走入,看到她。
她還記得,他走了三步到自己面前,彎下右膝,以一種遷就著她的半蹲姿勢,去看她的臉:“捱打了?”
這是他此生對她說的第一句。三個字,疑問句。
“怎麼?”傅侗文見她這模樣,又問。
沈奚一下就回了魂:“你傍晚睡那張床,還習慣嗎?”
這又是什麼蹩腳的話。
“還可以。”他將碗擱下,左手撐在陶質臺池的邊沿,手指自然地搭著,食指和中指在輕輕打著節拍。沈奚留意到了。傅家廳堂,他也是如此用腳打節拍。想來……是不耐煩了。
傅侗文沒有表露絲毫的異樣,卻已看破了她的侷促,見她接不上話,隨即又說:“我行李箱裡有幾本《The Lancet》,明日讓人拿給你看。”
“《柳葉刀》?”她驚訝。
他怎會收集醫學雜誌?莫非他過去也是學醫的?可又不像。
傅侗文看出她呼之欲出的疑問,先作了答:“他們沒和你提過,我四弟就是學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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