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沒敢耽擱,開啟影片的同時,向救援部隊發出了通訊請求。
他星系總司令格拉芙的影象出現在了螢幕上,他似乎還逗留在美國,背景是一個鄉間小教堂,冒尖的十字架指向天空,天空中烏雲密佈,陰霾如風雨欲來。
他身後有一大片空地,那些彷彿千人一面的他星系士兵沒跟著,教堂裡連半個神職人員也沒有,只有大理石鑄就的耶穌受難像豎立在那裡,光線不好,慘白的石料看起來冰冷而緘默。
傅落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地球上的情景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格拉芙上了年紀,嘴唇無法避免地有些乾癟了,抿成一條線,嘴角微微往下撇著。他脫帽而立,衝鏡頭外鞠了個躬,半晌沒有起來,露出微禿的頭頂與孱弱的白髮,憑空多了幾分悲愴氣氛。
良久,他才有些吃力地直起腰來,重新戴上帽子,渾濁得恰到好處的眼睛望向鏡頭外,顯出恰到好處的老邁來。
“我很抱歉。”他終於開了腔,“我為我們帶來的一切感到抱歉。”
這是什麼節奏,地球聯軍在格拉芙手下吃過的虧太多,傅落一看他張嘴說話就本能地緊張,她瞥向聯絡器。
見了鬼了,怎麼還是“正在傳送請等待”?
楊寧沒看見?整個救援隊都在集體夢遊嗎?
格拉芙接著說:“兩百年前,我們都都地球母親的孩子,呼吸著同一種空氣,分享著同樣的水源,我聽說世界各地的古代人都不約而同地會寫出自家家族的族譜,如果我們保留了這個傳統,說不定現在我們這些不孝子孫的姓名還掛在諸位家門後的掛毯上,我一直想,如果是那樣,我們雙方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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