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犎牛王”到底還是下了肚,宮中御廚伺候皇帝的時候可能小心翼翼,但伺候一幫勳貴軍將,倒是敞開了處理。
牛頭肉牛尾巴乃至牛下水牛蹄都做了花樣,牛肚汆過之後,做了辣口脆爽的冷盤,配合熱酒,滋味更是上佳。
處理牛肚是武漢傳出來的手藝,其實就是土狗版本的“夫妻肺片”,只是某條土狗嘴有點刁,有些雜項不愛吃,專門禍害尋短見的老黃牛去了。
“俺在漠北倒也不是少了一口牛肉,只是這‘犎牛’啊,那是不同的。”
尉遲恭左顧右盼抹了一把油光鋥亮的嘴,鬍鬚沾染了肉渣油水,看上去更加粗獷。
對面坐著的秦瓊慢條斯理地吃著牛裡脊,他吃法有點不同,酷愛胡椒醃漬過後油炸,小片刻就撈起來,牛裡脊仍舊嫩滑,口感帶嚼勁卻又不老柴,加上裡脊肉紮實,吃起來滿足感非常強。
那些用澱粉上漿然後做的又滑又嫩的吃法,反而不討他的喜歡。
咂了一口溫熱黃酒,酒裡可能放了枸杞和生薑,稍微潤了一下嘴唇,就覺得滋味極好,從上到下由裡到外暖洋洋的。
“老夫看你在漠北沒守好,這手上本事,著實不如叔寶啊。”
回京的張叔叔捋了一下美髯,案几前同樣碼放著一堆牛肉,還有切下來的蹄筋,這是張叔叔最喜歡的。
“湖北佬閉嘴!”
老魔頭瞪了一眼張公謹,之前格殺牛王,他反應慢了一拍,表現遠不如“病夫”秦瓊,可以說很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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