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水道的主要民間棧橋,都開始修建私人碼頭。官面上,這個政策是不允許的。不過地方土豪當然可以繞過這個政策,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一般而言,地方鄉賢的政治權力,佔據了州縣府城的六成。
皇權不下鄉,從來不是嘴上說說的事情。
“那華潤號的江陰子,畜生淫賊!錙銖必較的小人!”
暴怒的地方土豪在那裡砸著桌子,桌上那瓷茶杯差點震下來,嚇的僕役一陣心驚肉跳。
華潤號的檔頭掌櫃主事,基本上都是張德的同族鄉黨。河北道河南道主要是江水張氏北宗的人,張公謹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不過錢不過手,張德也不可能讓這幫人掌握錢流,基本上這些人還只是負責具體事務的檔頭,然後掌握一部分人事權。
財權張德從在長安站穩根基開始,就沒扔出去過,即便是張公謹,面對雜七雜八的賬目,也是一頭霧水。別說張公謹,就是讓全長安出挑的老掌櫃來查賬,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懂。
“宗長,這話也就只能在家中說,切不能在外失言。”荊州本地的豪族蔡家,山南道頗有人脈,又跟皇族宗親沾關係。統軍府中,也有蔡氏子弟任職,便是皇帝那裡,也能說得上話,畢竟,皇帝的“飛騎”中,就有蔡氏。
“武士彠那老犬在荊州,保利營造修路頂天不過七百方的水泥兩里路。這老犬還沒離開荊州呢,蔡家碼頭的那段路,居然一里路就用了六百方的水泥?這水泥是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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