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大半輩子獄吏,斷了幾百起案子,喜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枷鎖會戴到自己身上。
秦律有言,凡囚者,上罪梏拲(gǒng)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喜犯的是誹謗皇帝之過,自然是最重的上罪,所以腳上有桎,雙手有拲,脖子上還架著沉重的木梏,走出牢獄時極其艱難。
離開廷尉大牢,初見光明,他便聽到一個聲音。
“這不是喜君麼?怎麼,也是今日上路?”
卻是上個月被喜判定貪汙、不直之罪,要去嶺南服役的曹咎,他罪責較輕,所以只著桎梏,反而比喜輕鬆。
喜不欲理會曹咎,曹咎卻十分高興地湊過來問東問西。
“喜君這是將往何處,莫非是與我同路?”
喜別過臉,押送他的獄卒代為回答。
“是要去張掖郡,去玉門關。”
“玉門關?”
曹咎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我可聽說那地方流沙千里,幾百裡只有一個亭障,喜君這把年紀,一個長在南方水鄉的人去了那荒蕪之地,受得了麼?”
如果說,方才曹咎還有些謹慎的話,當聽說喜要去的是西域而非嶺南,他便沒了顧慮。
“我很佩服喜君這樣的人。”
曹咎舉起手上的木梏,對送他進大牢的喜咬牙切齒。
“精潔正直,慎謹堅固,審悉無私,微密纖察,安靜毋苛,審當賞罰,那《為吏之道》寫的,簡直就是你本人啊,更難得的是,一心為國,竟敢指摘到陛下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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