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審判罪人罪行,誰又來審判執法者的罪行呢?
這一年夏天異乎尋常一般地短,彷彿忽悠就過去了似的,前一天還如日中天似的繁盛的植物,一宿夜雨,立刻傾頹了大半,多少有些盛極必衰的哀痛。
其實山川草木春去秋來,本來是沒什麼感情的,落在有心人眼裡,卻總覺得是些暗示。
暗示這一刻太過幸福,讓人憂於盛極必衰,彷彿心裡難以安定下來似的。
姜湖覺得,以前自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個眉頭的,當初和安捷偶遇的那次公路旅行,是柯如悔才失蹤的時候,他出來散心,意外被大雪堵在路上整整兩天。很奇異地,那時候沒有畏懼、沒有憂慮,甚至還欣喜於多了一個趣味相投的朋友。
那時他覺得世界上再髒再險惡的人心自己都已經看過了,再美再人跡罕至的美景也都走過了,在這麼一個危險又壯觀的地方,把命送了,其實也沒什麼。
當時營救人員到來以後,坐在直升飛機上,安捷才鬆了口氣,對他說:“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似的,覺得自己什麼都有過也什麼都失去過,什麼都看過,沒什麼好牽掛的了,一年到頭在全球到處流浪,哪危險往哪鑽,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有個人拴住了我,於是我變得怕死了。”靠在軟軟的墊子上,一隻手搭在胸口,安捷有些虛脫地說,“有了牽掛,心理素質就變差了,現在心率還沒降下來呢,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要是真的陰溝裡翻船,就掛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女兒怎麼辦,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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