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月嘴裡說出“要救二皇子”的一刻,蘇青鸞就動了殺心。她忽然驚覺,眼前這丫頭人大心也大了,再不是那個剛買回來跟著她的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
當初花月勾搭上王府的吉祥,是她默許的,她也想著學那些個大人物談笑間如對弈手談,埋下這麼一顆棋子,可是很快,她發現吉祥對景北淵有一種出自骨子裡的畏懼,哪怕是對著心愛的女人,也不敢稍微鬆口。
而她這被二皇子放得離太子殿下最近的人,也完全起不到用處,最初的濃情蜜意過去了,她才知道什麼叫做“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是儂情”。那人胸中是家國天下,生命如眾星捧月,她不過一個小小歌女,望月河上唱支曲子,供全城人取樂的伶人玩物。
女人再傻,也分得出何為真心,何為虛情,由那點愛戀而生幽怨,由幽怨生憤懣,而後大夢一場今方醒,也就心冷似鐵了。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如今,她只是想要這般榮華富貴的活下去而已。
花月或許有自己的小算計,可並不懂那些大人物的事,就算真如她說的,二皇子是被人栽贓嫁禍,可他獲罪的真正原因肯定也不止這些,一定是犯了不得了的忌諱,才會被終生圈禁,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併不那麼重要。
蘇青鸞知道,赫連琪這一回,是真的沒法翻身了,此時若自己還不知道放聰明些,由著花月去做蠢事,恐怕也要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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