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刻意把呼吸放得很緩,可是一口氣到最後,身體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方才他站得和桅杆一樣,別人看不出來,這會長庚抱著他,感覺某種劇烈的痛苦快從他身體裡爆出來了。
顧昀輕輕地喘息片刻,眉心不易察覺地一皺,衝長庚胡亂笑了一下,睜眼說瞎話地誹謗道:“好了,一個東瀛人而已,給你摸摸毛,嚇不著——快別抓我這麼緊。”
長庚:“……”
真是又心疼又想打死他。
顧昀拄著東瀛刀的長刀鞘,將自己重新撐了起來,青色的血管從他的蒼白的手背上條分縷析地露出來,幾欲破皮而出。陳輕絮給他端的那碗酒裡放了他平時喝的藥,顧昀湊近一聞就聞出來了,他在“聾瞎”和“頭快爆了,但是能看見東西”之間徘徊了一下,很快就選了後者。
其實不喝問題也不大,畢竟,顧昀事先也不知道臨淵閣的“樂師”那麼巧就是陳神醫的孫女,可是當那碗藥端到面前的時候,他到底沒能克服他骨子裡的掌控欲。
顧昀承認沈易是對的,也知道,總有一天,他必須和這有殘缺的身體和平共處,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一時還做不到。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靠視力和聽力,也能沒什麼障礙地活下去。哪怕他心裡明白,任何一種病痛,一旦成為習慣,也就不算什麼病痛了。
可是老侯爺為了這個,剝奪了他的童年少年時代最無憂無慮的時光,想來雖然時過境遷,到底還是意難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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