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坦然,一點也沒有撒謊的跡象。
寧咎心中頓了頓,想到洗衣服時見到的那個標籤,還是有些懷疑。
見寧咎還在想那件事,害怕他再問出什麼叫她回答不了的話來。溫憐想到原著中和寧咎在一起後女主常用的撒嬌方法,忽然勾起唇角靠近了寧咎。
少女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闖入呼吸,寧咎神色微頓,剛抬起頭就感覺臉頰微微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那柔軟的溫度一觸即分,寧咎微微愣了一下,身體不自覺神色僵住。
“好了,不要想了,今天出來就好好玩吧。”
溫憐也有些不自在,但為了不被拆穿,還是繼續溫聲笑道。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好像知道。
——溫憐吻了他。
寧咎看著溫憐時略深的目光怔住,眸底原本結起的冷漠好像被什麼東西打破,乍然碎開。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
那馨香彷彿還在身邊,看著溫憐似乎因為不好意思又轉過頭去,寧咎掩去眸底深沉,終於慢慢勾起了唇角。
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想那些事情。
在摩天輪上阿憐吻了自己,她喜歡自己,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樣想著,寧咎身上的陰鬱也漸漸褪去,在摩天輪下降的時候,慢慢握住了溫憐的手。
她在自己身邊,這些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她在自己身邊。
溫憐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天,生怕寧咎又提起什麼。但好像自從那個吻後,寧咎就像是被馴服了一樣,冷漠沉鬱的氣息全部都褪去了。
兩人從遊樂場裡出來,溫憐剛準備問他去哪裡吃飯,就被牽住了手。
雖然是自己主動親吻寧咎,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溫憐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抿了抿唇,聽見寧咎的話後轉過頭去,卻瞳孔微縮,看見了遊樂場門口停著的熟悉車輛。
寧從驟本來是不信的,但是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雖然那天晚上溫憐膝蓋上的紅腫讓他有些懷疑,但寧從驟依舊按捺下來,什麼也沒有說,直到管家回來。
“你是說你什麼也沒查到?”
他皺了皺眉,以寧家的勢力,只要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人就一定會被查出來,不可能沒有任何痕跡。
但管家卻為難的搖了搖頭:“私房菜門口攝像頭照下了那位小姐的照片,但是卻什麼也查不到。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最奇怪的一點:“先生,還有一點,我之前不確定,一直沒有和您說。那位小姐身上穿的的裙子,好像是幾年前您過生日時特意讓我定做的那條。”
這句話讓寧從驟腳步停下,猛然回過頭來:“你是說,一樣的裙子?”
他聲音有些奇怪,管家不敢隱瞞,就將貨號的事情說了出來。
“雖然少爺說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是同一條裙子。”
完全查不到的資訊,相似的裙子,還有昨天阿憐腿上紅腫的痕跡。
——那分明是跪傷。
昨天,他罰寧咎在議事廳跪了一晚上。
電光火石間,事情被串在一起,寧從驟心緩緩下沉。
沒有這麼多巧合。
他面色冰冷,在管家的眼神下,慢慢斂下表情沉聲問:“有照片嗎?”
那天在私房菜門口,確實是有拍下照片的。
管家看了眼寧先生表情,小心將照片遞了過去。
這張照片是揹著光拍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長裙乖巧的站在少年身邊,寧從驟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溫憐。
他不會認錯溫憐,就算是化成灰也不會。
她騙了他。
寧從驟手指收緊,那張照片在他手中皺的不成樣子。管家聽見他道:“去查查寧咎現在在什麼地方。”
溫憐在看見寧從驟的時候嚇了一跳。
他怎麼會來這裡?
她心中驚訝,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一些被當場捉住的慌亂感。
“阿憐?”
寧咎見她怔怔的盯著一個地方出神,不由有些奇怪。
溫憐大腦極速的旋轉著,想著要怎麼解釋。和二號宿主出來遊樂場正好被一號宿主撞見,簡直就像是被捉姦在床一樣。
尤其是,兩個人之前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掉馬來的猝不及防,溫憐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額角微微有些冷汗。
可還沒等她想出一個結果,就看見一輛車迅速往這邊衝了過來。
像是失控一樣,那輛車即使是在人群裡也完全沒有停下來。
寧咎是背對著車的,還沒有發現。溫憐聽見聲音後抬起頭來,這時候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對解釋的思考突然中斷,溫憐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少年。
在那輛車衝過去時,車裡坐著一直看著這邊的寧從驟面色陡然大變,反應過來後下意識想要衝下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聲,女孩被撞飛了出去。
時間好像靜止了下來,寧咎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場景,眼前一陣模糊。
溫憐在推開寧咎時也沒有想到那麼多,身體的疼痛感延遲襲來,溫憐知道,自己必須回到系統空間才能活下去。
而這時,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二號宿主寧咎,感激值滿點。”
聽著耳邊的聲音,溫憐來不及說什麼,就因為身體虛弱不受控制地被空間吸了進去。她此刻所有思想都停滯了。
因為疼痛,身體已經被本能支配。
而系統的本能就是——繫結新的宿主。
滿地鮮血刺紅了雙目,在寧咎和寧從驟看來,就是溫憐渾身是血的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阿憐!”
寧咎指尖發顫,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那片血跡。
寧從驟也徹底沉下了眼。
男人眸底血絲滿布,看著消失的少女,心中發冷。
那麼多的血……溫憐!
你怎麼敢!
他心中懼怕幾乎溢位心臟,寧從驟顫抖著手,看著血跡啞聲道:“別讓我再找到你。”
“溫憐,永遠不會再有下次了。”少女的面容再次閃過,寧從驟說到最後一句時終於忍不住滿眼通紅。
而另一邊,溫憐在消失後就被本能支配瞬間連線到了白映身邊,想要繫結他。
少年正在洗澡,聽見聲音後匆匆拿浴巾裹住身體。
“是我。”溫憐聲音虛弱,一推開門就愣住了。
白映長的雌雄莫辨,即使是裹著浴袍也看不出什麼。她眸光頓了頓,還沒開口就聽見女主緊張的聲音:“你受傷了?”
溫憐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濃郁。
少女白裙上還染著血,大片大片的,像是盛開的花,莫名多了些妖異。
這樣的傷勢常人已經死了,但溫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