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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上的血跡可以擦得很乾淨,只留下一些語焉不詳的磨損,可同心結終究以身記下了關於那天的一切。刺刺的心劇烈收縮著——好像,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緊握住,無法喘息。原來心還可以這麼痛,比被那支勁弩透穿了心胸還要痛一萬倍,早已隨風消散了的血腥此時彷彿比那一天更濃烈——濃烈地將她籠罩在這間屋裡,無法呼吸。
——他來過。他真的來過。他或許就在她此刻坐著的地方期待過她的出現。他用過她的傷藥。他用過她的針線。他的血灑在這裡,變成了那個雪天奇怪的氣息。
——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在身陷重圍的那一天——甚至那麼一個瞬間——有多孤獨和絕望。她在與他一諾終身的時候信誓旦旦,說無論命運如何對他都會一同擔負,可他還是獨自一人,歷完了所有。
她捂住嘴,失聲痛哭。
可聲淚俱下又如何,心痛如絞又如何。那些已經發生了的,永遠都挽不回。
拓跋雨陪著她默然垂淚,說不出,心裡空落落的是什麼感覺。
“聽說那一天,他揹著他師父,從風霆絕壁逃走。”她喃喃地說,“聽說要不是凌叔叔攔著我爹,他根本走不脫,後來也就不會……”
她住了口,沒有說下去。她不知道她應該期冀哪一種結局。她更不知道刺刺應該期待哪一種結局。如果刺刺的雙親能像她的雙親一樣劫後餘生,她想,無論她最後決定放下哪一邊,選擇哪一邊,或許都能和自己一樣,尋得辦法釋然。可——從來就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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