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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蒙笑了一聲,兩腳輕輕踢了一下馬肚,“去前頭走走吧。”
柏靈很快跟上。
二人走到僻靜處,汪蒙才開口道,“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松青覺得邵寬這個人如何?”
柏靈想了想,答道,“為官正直,也心存仁念,就是偶爾過於愛惜羽毛了些……可能是文官的通病吧。”
汪蒙大笑起來。
“副將大人笑什麼?”柏靈有些奇怪。
“若不是愛惜羽毛,他也就不會一直在兩頭望做這個縣令了。”汪蒙笑道,“你問他今日得了什麼病,可能就是得了愛惜羽毛的病吧!”
柏靈聽得一頭霧水,但很快就明白了汪蒙的意思。
去年春天,邵寬狠狠參了曹峋一本。
原因很簡單,曹峋當時將整個涿州的城防都交付給了當時鎮守涿州一帶的申集川。
申老將軍的為人,北境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邵寬本身並不疑心申集川會造反或是有別的什麼邪念。
只是文官與武官的彼此掣肘是極度必要的,這是在制度上限制雙方的權力。像曹峋這樣主動架空自己、做甩手掌櫃,在當下這個特殊的時局固然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可朝廷若不作嚴懲,而是放任,只怕在之後會開一個極壞的頭。
屆時各州縣爭相效仿……等到兵家獨大之時,北境必亂。
“道理固然是這個道理,”汪蒙輕聲道,“但當時曹峋已經在北境待了將近四年,又沒有什麼大過,這時候換人恐對邊防不利。所以朝廷口頭上訓斥了曹知府的懶政,實際上並沒有給出什麼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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