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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對凌芳芳心地坦蕩,自信不會做出損害家庭的事,不管你是因為同情,或者是為了所謂報恩,你覺得是自己的事,可是,憑什麼要我來承受隨之而來的壓力?”葉瑾瑜終於也憤怒了。
江辰正搖了搖頭:“我無法理解你所說的壓力,她和你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你非要對凌芳芳窮追猛打。”
葉瑾瑜冷笑了一聲,望向周遭,此時已經有人有意無意望過來,顯然注意到他們這邊,已經爭執了起來。
“是呀,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多餘說這些,”葉瑾瑜的心底生出了一絲厭倦:“江辰正,我不想說了,沒意思極了!”
江辰正看了看周圍,應當也發現他們正被圍觀,於是一伸手,拉開了葉瑾瑜車後座的門。
葉瑾瑜毫不猶豫地坐進車裡,隨即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一直在車頭站著的的司機,看到葉瑾瑜上了車,趕緊往駕駛座那邊走。
葉瑾瑜將頭靠在前面的車座上,今天逛街的興致,已經被江辰正一掃而光,她現在累得要命,想著不如跟於悅她們打個電話,然後直接江家大宅。
然而,回去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和江辰正面對著面,葉瑾瑜想到這裡,竟有些無所適從了。
駕駛座的車門被從外面開啟,有人已經坐了上來,隨即,車子便發動了起來。
葉瑾瑜閉著眼睛,抬起了頭來,幾乎將身體縮在後座上,好一會後,才睜開眼,目光望向了窗外。
有很多次,葉瑾瑜也在自問,是不是自己過於矯情,才非要跟江辰正堵這個氣,他們之間,其實根本沒什麼天大的矛盾,如果不那麼執著,或許也就相安無事了。
然而……那個叫凌芳芳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成了葉瑾瑜心裡的那根刺,既然這麼痛,為什麼不拔掉。
葉瑾瑜的臉上,漸漸地有了一些潮溼。
她知道自己落淚了,卻不想抬起手去擦一擦,或許這種時候,眼淚能稍稍安慰一下心裡的痛。
手機響了一聲,葉瑾瑜猛地回過神來,用手背抹了抹眼解,她想起來,還沒有打電話告訴於悅和周舒,她不能一起逛街了。
螢幕上是周舒發來的簡訊,問葉瑾瑜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到。
葉瑾瑜抽了抽鼻子,按下了周舒的號碼。
對方很快接了起來,葉瑾瑜聽到周舒在那邊問道:“小魚,怎麼還沒到,我們都在等你。”
葉瑾瑜不想讓周舒聽出她哭了,清了清嗓子之後,才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兒吧,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出來。”
說話間,葉瑾瑜目光又投向窗外,車子已經開到離江家老宅不遠的一條路上,眼看著快到家了。
“你哭了?”周舒還是聽出了不對。
葉瑾瑜咬了咬唇,不打算承認:“好像有點感冒,我沒哭。”
車子有些慢了下來,似乎前面的司機,在後視鏡裡看了看葉瑾瑜。
葉瑾瑜並沒有注意到前面,繼續對電話裡道:“周舒,就這麼說吧,我覺得有點累,想回去睡一覺。”
“是不是剛才江辰正又惹你不高興了?”周舒並沒有掛電話,而是急吼吼地問道。
“沒事,我很好,你們玩兒吧,再見!”葉瑾瑜說完這一句,趕緊結束通話電話,再說下去,她只怕控制不住要嚎啕大哭了。
而就在這時,她的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葉瑾瑜直接帶著哭腔道了一句:“不要停車!”
駕駛座上的司機已經回過頭來,默默地看著葉瑾瑜。
好半天后,葉瑾瑜感覺出前面的人在看他,一抬眼,和司機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令葉瑾瑜驚訝的,開車的居然是江辰正。
好半天后,葉瑾瑜反應過來,難怪一上車,司機也不問她要去哪兒,就直接開了起來,而她居然沒有意識到,前面已經換了人。
“是因為我……哭的?”江辰正頗有些小心地問道。
葉瑾瑜將頭扭向了車窗外,今晚的她,實在不想跟江辰正離得這麼近,卻發現屢屢事與願違,江辰正這樣,實在太讓人厭煩了。
“開車吧!”葉瑾瑜終於嘆了一聲,家有還有一位身體不好的婆婆,她到底不能任性。
江辰正想了想,從前面置物架上拿過一盒紙巾,遞到葉瑾瑜面前:“擦擦眼淚。”
葉瑾瑜一直沒有轉頭,結果,那個紙巾盒是,差點要遞到她的臉上。
最後,葉瑾瑜還是將紙巾盒接過去,卻隨手扔到旁邊的座位上。
江辰正似乎笑了一聲,隨即坐了回去,重新發動汽車。
回到江家老宅,聽許姐說江夫人已經睡下,葉瑾瑜便直接上二樓,看都沒有看一眼,走在她後面的江辰正。
一直等著她的伍姐馬上跟上來,不過一路老往後看江辰正,顯然瞧出了一點不對。
放過洗澡水,又幫葉瑾瑜拿過換洗衣物,伍姐打量著葉瑾瑜,一副擔心的神色。
洗完了澡,葉瑾瑜從浴室裡出來,伍姐已經離開,江辰正也沒有進來,按**慣,應該人在書房。
葉瑾瑜望了望臥室的門,不免鬆了口氣,很希望江辰正事務纏身,能在書房待得越久越好。
躺到了床上,葉瑾瑜打算趕緊睡著,免得又要和江辰正正面交鋒。
然而,臥室的門卻在這時被從外面開啟。
葉瑾瑜本能地往門邊看了一眼,江辰正拿著伍姐平常用的托盤,走到葉瑾瑜跟前:“伍姐交給我的,你晚上要吃的營養片。”
猶豫片刻之後,葉瑾瑜把那些藥片拿到手上,正要取放在托盤上的保溫杯時,江辰正已經把托盤擱到近處床頭櫃上,然後拿起葉瑾瑜的保溫杯,扭開蓋子,將水遞到她面前。
葉瑾瑜乾脆一仰頭,將營養片生吞進嘴裡,卻沒有去接江辰正遞過來的水。
隨後葉瑾瑜再次躺下,蓋上被子,背過了身去。
幾秒鐘之後,江辰正像是坐到了床邊,葉瑾瑜宇聽到他的聲音:“要不要.....咱們說說話?心平氣和的。”
葉瑾瑜沒有理會,心裡想著,再說什麼也是沒有任何用處。
“我剛才在書房,已經給凌芳芳打過電話,鑑於她對南非那邊的業務比較熟悉,我決定安排她回去,也已經讓子暉給她安排適當的職位,你覺得怎麼樣?”江辰正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
明顯江辰正這是在表達讓步的態度,葉瑾瑜知道自己不能沒反應,卻還是忍不住嘲弄地問一句:“她能同意?”
江辰正笑了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我跟她說了,為了我家庭的幸福,必須請她走人,沒有可以討價還價的。”
“你會這麼說?”葉瑾瑜哼了一聲,自然不會相信江辰正的話。
江辰正倒是立馬說了實話:“好吧,我只是勉勵凌芳芳,希望她能幫我把南非的業務撐起來。”
葉瑾瑜好半天沒有說話,其實又有什麼好說的,她和江辰正之間唯一的癥結就是這個凌芳芳,沒有了凌芳芳,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江辰正這時彎下腰,湊到葉瑾瑜耳邊,近乎溫柔地問道:“老婆,這下可以不生氣了嗎?”
“你可能覺得我心胸狹窄,笑話我吃那種莫名其妙的醋,甚至在趕走凌芳芳這件事上,覺得被動甚至不服氣,凌芳芳在你心目中,大概是女神一樣的存在,”葉瑾瑜喃喃的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厭惡她嗎?”
江辰正似乎挺好奇:“我還真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會對凌芳芳如此反感,我以為,作為同齡人,你可以理解她種種的不得已。”
葉瑾瑜總算翻過身來,正視著江辰正,道:“當年的肖芸芸,剛出現在人前時,也是大度隱忍,種種的不得已,然而,揹著外人的時候,她對我的母親言辭惡毒。每一句話都恨不得逼死她,我本以為,肖芸芸是獨一無二的奇葩,沒想到,這種兩面三刀在凌芳芳身上,也表露無遺,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這兩個女人,或許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其實凌芳芳和肖芸芸,完全是兩樣的人,我也不是劉昶,你這樣的說法,多少有些偏見。”江辰正忍不住笑起來:“難道是恨屋及烏?”
“你太高看凌芳芳,她的心計絕不輸給肖芸芸,也只有你,視而不見真正的凌芳芳,我想說的是,不會給她任何一個機會來破壞我的家庭,你聽明白嗎,她想破壞我們的家庭。”葉瑾瑜乾脆坐起身來,鄭重地道。
“你想太多了,凌芳芳從來沒有這種想法。“江辰正搖了搖頭,看來並不太相信葉瑾瑜的話。
葉瑾瑜靠在了床頭上,江辰正立刻起身,從旁邊取過一個枕頭,塞到了葉瑾瑜的背後。
“有沒有人告訴你,現在已經有了關於你和凌芳芳的傳言?”葉瑾瑜直截了當地問道。
江辰正並不顯得吃驚,反而笑起來:“無稽之談而已,你也知道,我只愛自己的老婆,對於凌芳芳,按照你說的,我多少有些同情她,當然也感激她救我一命,至於別的,就沒有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