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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被惡靈攻擊，想起鎖妖塔內，萬妖劍的無情揭穿，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一個沒有真心的人，還有什麼臉面活著？陸離心中悲愴，心想：算了，幸虧四十年來，沒有做過大惡之事，在沒有造成更大的悲劇之前，死了也好。

“你這丫頭，別的沒學會，心倒是硬的很。”戚平柳無奈地說著，陸離卻平靜下來，“我不是心硬，我可能沒有心吧。”

“小妖女你胡說什麼呢？人要是沒心，不就死了？”

腦海中，明陽反駁到。

明陽似乎很喜歡反駁別人，而且每次反駁別人，明陽都是一副“我最棒，我最有理”的樣子。

陸離的心又溫暖起來，因為明陽的笑容，如四月的眼光，和煦溫暖。

陸離竭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師兄，下輩子見吧。”

“別傻了，我們妖魔哪裡有什麼下輩子？我們妖魔的一輩子，就是一生，沒了就是沒了。”

陸離聽明陽這麼說，忽然想起孃親，想起爹爹，想起綠影……一張張鮮活的面龐逐漸清晰又逐漸模糊。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再如何想念，都天地相隔，再也不見。即使是爹爹，投胎之後的他，已經不再是他，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沒有了。

陸離心裡一酸，當年，爹孃有沒有像大多數小夫妻一樣，期盼著自己的到來？他們有沒有想過今後的人生？有沒有想過兩鬢斑白之時的兒孫滿堂？可是他們連陸離的第一眼都沒有看到，就相繼殞命。想活的人，沒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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