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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真擠在我旁邊,把繡籃放下,一邊拆耳墜子一邊說:“我打聽著些事兒,都說文家並不是厚道人家……聽著讓人心驚。我說,你要真想和文飛好,不如……招他來咱們家怎麼樣?”
我怔了下,隨即臉上發紅:“你胡說什麼呀……”
“我可沒胡說,這文家的人多口雜事也雜,和這樣的人家相處,人不累死才怪呢。咱們家人少事少,又不缺衣少食,他要是真喜歡你,接了他母親出來和咱們一起過,豈不好?”
巫真的話聽著太孩子氣,這年頭的男子,除了極無奈的情形,哪有肯招贅的?招贅了,在世人眼中便等於棄了祖宗姓氏。做人贅婿,幾乎就是那家的奴婢,低人一等,為人恥笑——
“他怎麼會做人贅婿……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殺了他也不會肯的。”
“這倒是。”巫真頭靠在我肩膀上,小聲說:“那人看著謙和,骨子裡驕傲得很。”
“噯,你靠這麼近,不怕我把病氣過給你啊?”
她吃吃笑:“不怕。病了也挺好,可以正大光明的賴床不起。反正這麼冷的天,也沒地方可去。”
雖然是玩笑話,可是巫真心裡保不齊真是這麼想的。若是我病好了,我們就要離開京城,她與剛才那個姓商的男子就要分離。可若是她也病了,我們自然便走不成,這個年十有**要留在京城過了。
靜靜地過了一會兒,巫真小聲喊了聲:“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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