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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很清透，但沒人知道，他其實很煩這份清透。

好似她的眼是人世間最乾淨的事物，也正是因為這份乾淨剔透，才更加容不下像自己這種一身血汙的戴罪之人。

他心裡有個念頭，不知從何時開始蠢蠢欲動。

他想做一些事情，想要抹掉她眼底的乾淨，想讓她同樣變髒，想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沉淪。

但是他想，那可能並不是他真正期望的。

如果他真的做了，他肯定後悔。

他倏地抬起手，有些粗糲的指尖抹了抹她眼角。

她面板很薄，很嫩，像是能掐出水來，也像是輕輕一摁，就能留下一片印痕。

女孩嘟著嘴，像是不舒服，她偏頭避開他的手。

“怎麼啦？”她歪頭問，同時揉揉她自己的眼角。

有一點點痛，就只是一點點而已。

她猜自己眼角處的面板肯定被他搓紅了。

江雁洲收回手：“沒什麼。”

其餘人走在前面，有江碧城這個開心果在，氣氛嘻嘻哈哈的很熱鬧，不甘寂寞的江秀禎幫著他三哥一起活躍氣氛，江楓愚和蘇毅農更像是兩人的捧哏。

“妹妹，看！這是哥哥為你打下的江山！”

江碧城做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一臉高深莫測，但帥不過三秒，被江四江楓愚懟了，於是哥倆吵了起來。

另外也有幾人在回視江雁洲這邊。

江敬雲坐在輪椅中，瞳眸半闔。

那眸子裡像是氤氳著薄霧，便是笑吟吟的，可那青煙似霧總有點捉摸不定，也像是透著一點點近乎清醒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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