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也說的過去,可如今,又是置辦田地,又是有了院子,還是這麼空著的,若是不去照顧一二,這以後他在老兵裡頭名聲還能有個好?他如今可是教習了,還常常跟著在外頭走動,和其他武將人家的親衛交往,越是名聲好的,就越是安穩,越是容易得人看中,將來若是有心給你們兄弟,孩子謀劃點啥,才有底氣,你怎麼這個都想不到?”
嚓,他還真是想不到,他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懂名聲兩個字對這個時代的影響力,更不用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潛規則。不過他明白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這邊春爺爺只是那麼一說,焦裕豐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一個勁的點頭,
“明白了,春伯,我這就去城裡問問,大伯應該是一時沒想到。”
“嗯,這樣就好,速度快些,這些日子房子塌了的可是不少。”
“唉,我下午就去。”
焦裕豐說幹就幹,這裡剛幫著春爺爺他們收拾妥當,那邊立馬就架起了車架,一路急趕著往京城而去。順帶的,懷裡還揣上了自家兒子在他出門前遞給他的採購單子。
連著下雪幾日,外頭的物價都在上漲,再加上對雪災的擔憂,這父子兩個已經決定多多采買,將一個冬日的糧油需求都弄回家來,免得有個萬一。嗯,不對,還要多備上幾分才是,萬一這焦大真的帶了需要幫助的老兵回來,那。。。焦大家那院子可是空的很,即使是上次賈代化他們來採買剩下的,也都已經被焦裕豐父
子給消滅了,到時候人來了,沒吃的,可就尷尬了,最起碼的米麵鹽總是要有的。
倒是春爺爺。。。老方家來的時候可不是空手的,吃的用的都沒少待帶,估計是屋子塌了之後尋出來的,除了太笨重的,能過日子的東西都帶來了。不對,春爺爺那裡也要送些過去,既然幫了就不能太小氣對吧。。。
“哎呦,我的屁股。。。”
雪地裡牛車走的很慢,按說應該很安全,可誰讓焦裕豐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事兒呢,一個晃神沒注意,這牛車就滑了那麼一下,將車都帶的歪斜了起來,將駕車的焦裕豐直接摔到了地上,直接坐了一個屁股開花。
好在周圍沒人看見,不然。。。這麼大的年紀他可丟不起這個臉。重新爬上車,焦裕豐收斂了心神,小心的駕馭著往城裡去,也就是這一收心,他才發現,這一路周圍的田野,已經沒了往日的模樣,那厚厚的雪,像是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了一般,看著有些無邊無際,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雪災啊。。。”
在天災面前,人永遠是脆弱的,也不知這一次有多少人家受災,可惜了,這不是現代,沒有什麼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美事兒,只能期待這官府還能起點作用了。
第61章 冰屋救災
一個制度能延續數千年, 即使在現代看來怎麼怎麼的落後腐朽,也自有他的不凡之處。像是這會兒, 焦裕豐剛走進城門,就看到在往日守門兵丁聚攏休息的地方,已經搭起了一個碩大的棚子, 露天的還架上了五口大鍋,淡淡的米香已經開始四溢。想來這是官府已經開始施粥了。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最不缺的或許就是靠著施粥刷名聲的大戶了, 而除了這些大戶,官府也一樣需要在各位大佬面前秀存在感,如此一來, 這個雪災,真說起來在這施粥的問題上,只要不是到了皇朝後期,天下大亂,基本不用擔心有問題。可即使這樣,也不免破家毀屋的百姓, 在路邊屋簷下蜷縮著身體, 苦苦的掙扎。
雖然也有不少兵丁衙役在一邊清理廢墟,盡力幫著救人,還有順手幫扶著搭建些木頭片子做的簡陋窩棚,可焦裕豐看看這天,這雪就知道, 這些東西其實沒什麼大用,能做個心理安慰就不錯了,一到晚上,這樣的木頭片子怕是連火盆都護不住,若是這樣,到了明日,又會死幾個人。
正想著這個,一個小巷子裡出來的板車就立馬讓他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殘酷,那是一堆死人,是的,一堆,層層疊疊,足足有七八具凍僵的屍體,而且還多是老弱婦孺,這讓焦裕豐這個從現代和平年代走來的人忍不住眼睛就開始返潮了,別過頭不想看,可有忍不住用眼角清掃,那不是一車,在不遠處,還有一輛同樣的車在往城外走,這偌大的城池,一夜之間死了多少?真心不敢想。
焦裕豐一路走,從東到西,明明沿著主路在走,可這心卻好像處在荒野一樣悲涼,眼睛更是酸的讓人忍不住用手輕擦,沒有軍方的大帳篷,沒有紅十字會的救治,這些受災的百姓能有幾成躲的過這嚴寒?又有多少在未來將承受這樣的悲慘。巷子裡隱隱約約傳來的哭泣聲,就像是魔音穿耳一般,怎麼也揮之不去。
雖然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沒有什麼資格對此伸手,可當焦裕豐到了焦大家裡和他說起那個鄉下院子接濟焦大同袍的主意時,還是忍不住沉吟了一下,對著焦大說到:
“侄兒一路過來,看著那些受災的百姓。。。心下忍不住尋思,這施粥也好,救助也罷,都有些力所不逮,畢竟這關鍵的關鍵,還是要看夜晚怎麼保暖,沒有個能安置人的地方,只怕明日。。。”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你不過是看了這一路,我這是。。。這都連著幾日了,只要是往南面去,就沒少看見這個,弄得我近來都有些不敢出門。唉,到底是老了,早年在邊疆,屍山血海的,也沒見心軟過,如今卻。。。終究是不一樣的,自己人和外族人。。。你也別覺得這世家高門就沒出力,只要是附近有莊子別院的,基本都放開了一二出,讓人引著那些災民去安置了,可這畢竟少,你想也知道,既然叫莊子,就沒有幾個是在近處的,外頭這路。。。那些人可走不遠。如此一來,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將自家住著的讓出來吧。”
焦大也皺著眉頭,手裡端著熱茶,嫋嫋的熱氣上湧,倒是顯出了幾分慈悲之色。看著他這樣,焦裕豐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多了幾分把握,忙湊上前去,對著焦大說到:
“我是這麼想的,往年我記得大伯你說過,你們當初在邊疆打仗,住的都是帳篷,若是這。。。”
“軍用的帳篷給這些百姓避災?這到不是不行,可這事兒賈家的國公爺那是一個都不能插手啊,一來這些東西躲在兵部存著,不是隨便能取出來的,二來這也有收買人心之嫌。二郎啊,你是不知道,這做官。。。特別是做武官,在這上頭避嫌才是保全之法,國公爺。。。便是有這個心,也不敢拿賈家全族去賭,還是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
焦大對焦裕豐說的,那是一聽就明白,可有些事兒,明白卻
不一定可行,看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