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物幾乎可以鐵口直斷，說萬貴妃一夥人企圖另立太子是不可能成功的，但卻無法說出足以服人的理由。

他總不能告訴汪芷自己是穿越來的，知道未來歷史走向，結果汪芷依舊疑惑不定，她到底應該選擇哪一邊？

在汪芷想來，有萬貴妃和邵宸妃兩個最得寵妃子吹枕頭風，加上朱祐杬本人因為聰明伶俐特別討天子的歡心，又有梁芳和一干國師方士敲邊鼓，外朝還有首輔萬安暗中支援，另立朱祐杬為太子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

雖然現任太子有絕大多數朝臣、周太后、司禮監掌印太監懷恩的支援，在官面和禮法上處於絕對優勢。但論起對天子的影響力，太子這邊的人遠不如前面所說的另一邊那些人，天子心裡真正信任的還是寵妃、首輔、方士國師。

更重要的是，企圖另立太子是由萬貴妃主導的，汪芷實在不好拒絕萬貴妃的意志。特別是當前汪芷企圖回朝重建西廠，急需萬貴妃支援的情況下。

但方應物的話彷彿有獨特的魔力，況且方應物這些年屢屢上演神奇的先見之明事蹟，又叫汪芷又不敢完全忽視。

東宮關係國本，事情重大實在不敢有半分偏差，最後兩種想法在汪芷心裡互相糾纏，死死地纏繞在一起，險些讓她崩潰掉。

“不想了不想了！”汪太監心煩意亂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我還是先想如何重建西廠。你有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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