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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務實知道，皇帝這話雖然看似詢問，但其實已經有所暗示——“都是不合祖制的呢”。

換句話說，你高求真這些年做過的不合祖制的事很多，也都得到了朕的支援，且事後都證明這些做法很對。那麼，今天沉閣老的建議似乎也不錯哦……

正如高務實之前的分析，朱翊鈞有這樣的態度並不奇怪。換了任何一個皇帝，假如他們有朱翊鈞這些年達成的功業，他們也必然會對封禪泰山怦然心動、不可自拔。

高務實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應該持什麼樣的態度。是反對，還是贊同？

贊同當然是最容易的，反對無疑是最難的。即便趙志皋剛剛“背叛”沉一貫，但此時沉一貫既然抓住機會跳出來首倡封禪，可想而知整個心學派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實學派拿到的功勞是實實在在的，心學派很難在其中分到一杯羹。但是，支援封禪就可比什麼整頓吏治、夯實國庫、南征北戰等事容易多了，只要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就肯定能撈到實惠，簡直太適合他們了嘛！

你們實學派忙得一年到頭的腳不點地也無非博皇上一喜，而有了沉閣老的首倡，我們動動嘴皮子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何樂而不為？

如此一來，可能連趙志皋在這件事上也會順著整個心學派的意思，高舉支援封禪的大旗，事實上向沉一貫認了慫。從此以後，沉一貫雖然在內閣排名上仍然落後趙志皋一位，但號召力毫無疑問可以壓倒趙志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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