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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雲山霧罩,右邊雲山霧罩,偏偏自己還在獨木橋上為難的人,生怕往左是懸崖,往右仍是懸崖的,可不只是陳洪一人。
至少殷士儋現在就和陳洪同病相憐。
但其實,他只是心情與陳洪相差彷彿,都是覺得自己身不由己,卻又無力改變。實際情況還是頗有區別的:陳洪在推薦殷士儋入閣之前,到底是一直“掛名”在高拱的內廷盟友一欄裡面的人,雖然由於他自己貪圖殷士儋的“進獻”,生生把自己和高拱的關係給搞僵了,但由於他的情況和馮保不同,不至於會威脅到將來的大局,所以他一露出願意痛改前非的態度,無論高拱還是高務實,都不介意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所謂政治家要儘量避免個人情緒,表現就在於此。雖然陳洪這樣的表現,二高都看不上眼,但在此時此刻,他們卻都不會計較。
當一個人的利用價值暫時還大於其危害性的時候,他就還是安全的——至少,在對方是“政治家”這個層面的時候,他就還安全。所以陳洪突然發現情況不妙,連忙開始火急火燎地重新向“高黨”靠攏,高拱可以同意,高務實也不會反對。
孟衝也好,陳洪也罷,甚或再來一百個宦官,高拱和高務實都不會太在意。他們在意的只是馮保一人,因為只有他,才是太子的大伴;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在將來太子登基之後,有成為第二個王振、劉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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