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日在錦繡郡主府,你對孤說過的話?”
除了陳鳶,誰都可以。
這一句話,足足叫他惱火了幾天,對那不知所謂的國公府二小姐的印象簡直跌到塵埃裡。
莫說給他為妾了,就是提起這個名字,眉心也要下意識皺起來。
紀煥將暗自垂淚的小姑娘攔腰抱到屏風前的那張羅漢榻上,堂堂太子,朝堂上的波詭雲譎,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都沒叫他有所動容,今日唯獨在一個女人跟前,瞧著那蜿蜒下來的兩條淚痕,不知所措。
女人縮成小小軟軟的一團,倒是沒有再掉金豆豆了,只是身子仍一頓一頓的,許是還覺著委屈,將一張梨花帶雨的芙蓉面掩在男人的寬袖下。
露出一個後腦勺對著他。
這小性子耍的。
這事說來說去,倒成了他的錯了。
紀煥伸出大掌撫了撫她柔順如水的長髮,那觸感叫他有些沉迷,燈光照得男人稜角柔和了七八分,就連聲音,也醇厚溫和,“孤曾對你說過,若你嫁進皇子府,後院不會有那許多糟心事,你若不喜那庶女,她連東宮門都踏不進半步。”
“莫要因為不相干的人,委屈了你自個。”
他自認不是那等會憐香惜玉的風流公子哥兒,僅有的耐心與疼惜,全給了眼前的傻氣人兒。
就這,她還總和紀嬋嚷嚷,說他涼薄,心如鐵石,她一腔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偏偏他恍若不覺。
哪裡是不覺,分明是深陷淤泥難以自保,生怕拖累了她,一生不得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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