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又足足多添了七分嬌媚,這一身的靈氣與透徹,絕不像她臨死前的那般晦暗頹唐。
陳鸞闔了闔眼,任手中緊捏的銅鏡松落跌在錦被上,極疲憊一般緊緊地抿著唇,眉心淺皺著陷入沉思。
從午間到現下天黑時分,她自個都數不清自個對著這銅鏡照了多少回。
她骨子裡還銘刻著毒藥入喉時腥辣灼熱的滋味,更記著墜入無敵深淵時那般寒涼與無力的滋味,可一睜眼,卻又回到了三年之前。
這一切太過荒唐,簡直聞所未聞,比民間的神話傳說還要離譜。
可她卻不得不信。
此時還在門外守著的流月和葡萄,是她的貼身丫鬟,可這兩人,在她嫁入東宮後對那幕僚不滿,背後抱怨了幾句,就這事,不知被哪個有心人聽了去,抖到了紀蕭跟前,等她事後帶著人找到她們的時候,兩人早已斷了氣,那渾身遮都遮不住的青紫和鞭笞印叫她目眥欲裂,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殿門。
這些事,她原以為她早就忘了,可無意間一想起,那些細節,就像是在腦海深處生根發芽了一樣,一樁樁都釘在了血液裡,長在四肢百骸間,越想遺忘就叫囂得越厲害。
屋子裡的檀香味有些重,燻得人胸腔有些悶,陳鸞動了動身子,從床榻上起身,雪白的手指尖兒拂開淺紫的床幔,輕紗遮面,她掩唇低低咳了聲,準備喚人進來伺候。
在外邊守著的兩個丫鬟聽了動靜,忙不迭推門進來,流月心細,見著她就擔憂得直皺眉:“姑娘的臉怎的這樣蒼白?可是天寒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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