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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十一年，中秋夜

自打慶王妃成了質子之後，慶王府就再也沒有辦過喜事。

過年過節的喜氣都沒了。

十五歲的懷禮，帶著十三歲的環禮，出現在院子裡。

兩人剛從外祖家吃團圓飯回來，見父王在院子裡，看著月亮獨自傷神。

“爹在想娘嗎？”環禮問。

“嗯。”

“我不記得娘長什麼樣的了。”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四年多。

他與弟弟一天天長大，接觸的事多了，也就知道為什麼娘不在。

接觸的事多了，見的人多了，也就忘記了孃的模樣。

“你跟我來。”懷禮帶著弟弟走。

兩人來到書房，跟守衛說：“我進去拿本書。”

“書房是重地，世子莫要亂翻。”

“放心。”

懷禮進入書房，用油燈點亮蠟燭。

兩人走進內側，懷禮在一處案桌下，抽出幾幅畫。

“這是什麼？”

“娘。”

懷禮開啟畫卷，“這是爹這些年畫的。”

“這些都是嗎？好多啊！”

“這裡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被爹藏起來了。”

他是世子，經常被帶到書房聽政事，或是參與政事商討。

偶然間得知這處案桌，知道缸裡放著的畫是孃的畫像。

自打那件事後，孃親就像是石頭入大海，毫無蹤跡。

無論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孃親與妹妹的訊息。

“父親無法排解心中的悲痛，只能寄情於書畫。日日描摹孃親的肖像，這丹青技藝增加了好些。”

環禮看著畫中人，“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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