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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流內銓的官署正衙上,富弼手裡捏著幾張紙條。這些紙條,都是兩府的宰臣們的家人或者宮裡面的貴人送來的。
代表的,自然是兩府宰臣和宮中貴人的態度與意思。
這些是在今天早上送到這流內銓的,事先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彷彿這流內銓的主官根本不是他富弼!
更讓富弼痛心的是,這幾張紙條上寫著的名字,他已經看過這些人的腳色與印紙和告身了。
那些人的政績、履歷,全都糟糕的難以入目。
若叫他們在自己手裡升官了,富弼感覺自己日後恐怕會內疚慚愧一輩子!
於是,他當著整個流內銓上下官吏的面,將這幾張紙條,慢慢的,一點點的撕碎,然後丟入火盆之中。
“流內銓,為國家掌人才進取之用!”富弼斬釘截鐵的看著那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官吏:“從前怎麼樣,吾不管,但從今天開始,若有人膽敢再恤私情,不顧國家法度與祖宗制度……”
富弼一跺腳:“哪怕拼著這身袍服不要,吾也要將爾等的出身以來文字,全部如這些紙條一樣撕碎、焚盡!”
“明白了嗎?”
所有人戰戰兢兢,連忙俯首拜道:“卑職等明白了!”
在大宋,對文官最究極的手段,就是剝奪其出身以來文字。
特別是京官,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而富弼素來言出必行,而且他是右正言,確實是可以做到這個事情的。
“善!”富弼於是負手,走到正衙上首,坐到椅子上,面朝其他官員:“爾等都坐下來,聽吾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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