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紙擦了擦眼淚:“那輛車跑了,警察還在查。”
他們一同在手術室外坐了一會兒,就有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帶著頭套和手套,將口罩拉下來:“病人家屬在嗎?”
趙又歡趕緊站起來:“在的,在的!”
“病人剛動手術,及時搶救回來,但是還需要送去重症監護室裡觀察一段時間。”
趙又歡的呼吸長長的舒了一口,不管怎麼樣,人還活著就好。
她剛放下的心又緊接著被醫生的下一句話給拎了起來:“我們發現病人患有尿毒症,加上車禍的原因,腎有所損壞,我建議儘快進行換腎手術。不然,可能活不了多久。”
趙又喜直接尖叫了起來,凌厲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怎麼可能!我媽怎麼會有尿毒症!”
醫生嘆了口氣,似乎對這種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你們先去繳費吧。”
趙又歡一把抱住瘋狂的趙又喜,任由她對自己又踢又踹,尖利的牙齒狠狠的往她的手臂上咬下去,手臂上就出了一排的血跡。
最後趙又喜哭累了,鬧夠了,才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趙又歡,我媽是不是要死了!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以後我就是個孤兒了!”
她緊緊的抱住趙又喜,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話:“不會的喜妹,媽不會死的,天塌了還有哥在扛著,你還有我。”趙又歡將她臉上的眼淚擦乾淨:“喜妹,等會媽出來你去陪她。我現在去交錢,你不要著急,沒事的。”
何勁跟著她一起去繳費,傍晚時分醫院沒多少人,不用排多長的隊。繳費視窗的醫生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你卡上的錢不夠。”
趙又歡扒在視窗上有些著急:“怎麼會不夠?!我記得裡面有五千塊錢!”
“手術費,治療費,檢查費,住院費等等各項費用加起來總共10800塊。”
趙又歡一愣,一萬塊錢——可是她身上的存款就五千。
後面排隊的人還在催著,對趙又歡繳費時間過長都有了抱怨,隊伍裡隱隱約約傳了一句抱怨過來:“沒錢就別來醫院啊!”
趙又歡一臉陰鷙,右手慢慢的緊握成拳。何勁按壓住她的手,將自己的銀行卡遞了上去:“刷我的。”
“何勁——”
“歡哥,沒事的。”何勁衝她咧嘴一笑:“阿姨平時對我挺好的,出了什麼事兒我能幫的一定幫!”
趙又喜已經平靜多了,正坐在趙媽的病床旁邊盯著心電圖的起伏,趙媽戴著氧氣罩還沒醒過來,房間裡能聽到儀器不停響動的聲音,很安靜。
趙又歡從門外的視窗看到了病房裡的一切,沒有推門進去,而且選擇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癱坐著休息。現在天色很深,外面已經黑成了一片,從來到醫院開始她的心都沒有輕鬆片刻,一直提到嗓子眼。
本來這時候大家都應該在家裡高高興興的給她過生日,沒想到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何勁坐在她旁邊,想要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夜晚的醫院住院部樓層安靜的過分,除了呼吸聲她什麼都聽不到。
趙又歡看了看手中的單子,光是兩百塊錢一晚上的病房,就已經讓她感到絕望。更別說要換腎,一顆腎得多少錢?少說也得十萬。
對於窮人來說,最怕的就是生病。
她雙手抓著頭髮,內心的焦慮和痛苦通通撲面而來,現在何勁已經給她交過了一筆費用,那下次呢?還有誰可以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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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二)500珠珠加更 < 囚饒 (NPH)(金銀不要黃)|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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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二)500珠珠加更
自從趙媽開始住院之後,趙又歡變得更加的忙碌。除了晚上去酒吧上班,白天還要去幫人扛東西搬家。她沒有文化,做不了什麼工作,目前的工作裡,搬家日結錢又多,還能勉強維持每天高昂的醫藥費。
只不過短短一個星期,她就更瘦了,尖下巴十分明顯,整張臉看起來更加秀氣了兩分。
把趙媽撞了肇事逃逸的人找到了,然而這個人是個農村人,沒啥文化,剛來大城市搞不懂這些交通規則就開車上路,沒想到第一次上路就撞人,心底慌成了一片,直接開車跑了。
這個人也窮,身上沒多少錢,在法院的強制執行下才勉強湊出了兩萬塊錢給她。然而根本就沒用。大夫說了,一顆腎五十萬,還得排隊等候,不一定輪到他們這兒就有腎源。
趙又喜坐在她身邊,看著還在昏迷之中的趙媽:“我想去工作。”
“你才多大你就去打工!”
“怎麼不行?”趙又喜咬著牙:“我都十八歲,高考也考完了!”
她一直都清楚家裡的資金狀況很差,趙又歡的消瘦,眼底下那一圈的青色,包括買回來的食物裡越來越少的肉,她都統統看在眼裡!
趙又歡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原來都已經十八歲成人了:“你想去做什麼?”
“我想去酒吧賣酒。”
“你放屁!”趙又歡一下子站了起來,語氣十分嚴厲直接回絕她的話:“誰他媽跟你說這個的!”
趙又喜偏過頭回避他探究的眼神:“我上次去酒吧找你,有個女的說我長得還行,問我有沒有興趣做兼職。”
操!
趙又歡一臉陰鷙,要是讓她知道是誰慫恿喜妹去賣酒一定把那個人弄死!酒吧是什麼地方?這才剛十八歲的孩子就被引誘去酒吧做兼職,他媽的!
“我不同意!”
“輪不到你不同意!”趙又喜只是跟她說一聲,沒打算詢問她的意見:“媽的醫藥費現在家裡根本就負擔不起!”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趙又歡的眸子,言詞激烈:“我早就知道了,你別想瞞我!醫生說了換腎要五十萬!家裡連一萬塊錢都拿不出,更別說五十萬了!”
她的目光那麼炙熱明亮,讓趙又歡無法與之對視——她只覺得自己太垃圾,沒用,保護不了這個脆弱的家庭,現在還要需要自己的妹妹出去打工掙錢。
趙又歡語氣稍微弱了一分:“那你也沒必要去酒吧……那個地方很亂……不適合你……你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趙又喜嗤笑道:“有什麼地方錢來的比酒吧還快?去給人推銷酒,好一點一個晚上就能掙到兩三萬。”
沒錯,趙又歡知道。她非常清楚酒吧裡,只要是個長的還不錯的女人就可以掙到很多錢。但是酒吧裡的男人大多都是肉食動物,奔著那點淫慾去的。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讓趙又喜去酒吧。
“賣酒不適合你……”
趙又歡見過其他賣酒的女人,穿著露安全褲的短裙,稍微一彎腰就能看到白花花的胸脯。這種形象根本就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