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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海山見到她，連忙起身：“大姐……”

“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她說。”

蘇喬的視線落在床上的蘇亞妮身上。

一個孕婦，能瘦成這樣，也真的是罕見。

這吳家的人，還真的沒把她當人看。

“好。”

吳海山絲毫沒有猶豫，彎腰輕輕給蘇亞妮掖了掖被角，溫和地輕聲叮囑：“婭妮，好好跟姐說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知道嗎？”

蘇亞妮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吳海山出去後，她低著頭，想要坐起來。

蘇喬伸手阻止了她。

蘇亞妮鼻頭酸澀，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姐……”

蘇喬把手裡的大塑膠袋放到床尾，“裡面是秋衣棉衣，你晚點換上。”

“姐……”蘇亞妮的眼淚流得更快了。

蘇喬十分冷靜地看著她：“還不後悔嗎？”

蘇亞妮哭了一會，擦掉眼淚，故作鎮定：“姐，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蘇喬無語。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傲氣做什麼。

“你覺得我像是來看你笑話的？”

蘇亞妮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太沖了，“姐，對不起。”

聳了聳鼻子，又擦了擦眼角。

“我現在才知道，你當初十幾歲就獨自一個人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打工，有多不容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錢是這麼地難賺，人心是這麼地難測，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太自以為是了。”

“我以為我住在叔叔家裡，吃飯只能吃個半飽，自從上初中後，就一直在學校過著孤兒般的日子，是多麼地痛苦和難熬，卻原來，我那些其實比不過你十分之一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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