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慢吞吞地回答說：“我以為，你知道的。”

下一刻，路俏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手抓住他後腦上那枚一點也不顯眼的晶片，就在那一瞬間，天詠感覺到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隨著晶片一點點地被扯離方來來的身體，他的肢體似乎被生生拽了下來——筋腱被拉伸，然後在纖維處慢慢地斷裂，一絲一絲的疼痛像是沒過了他頭頂的海水讓他無處躲避。

血肉和面板彷彿也被人以緩慢卻不可阻擋的方式扯脫成絮狀，先是面板猛然撕裂，之後是肌肉，接著是早就不堪重負的筋腱和血管，最後是他依稀聽到了骨頭從關節囊處被拽脫的脆響，只剩下了那些原本連線著骨骼的組織像破布一樣啷噹著。

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身體，可是他還是恍惚覺著自己的血管正瘋狂的噴湧著血液，同時他的整個人都在痛苦的支配下劇烈地抽搐，被扯脫的肢體神經似乎還在與他連線著，那緩慢而迷茫的抽動那麼深刻地傳入了他的神經中樞。

在這樣的掙扎與痛苦裡，天詠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睛。

它們依然像霧中的湖一樣沉靜。

那湖——真遠啊。

第75章 恢復

章宿眉頭緊鎖，他手上的這幾份“自白書”剛剛才送到他的面前，某些需要本人確認的頁面上還帶了點血。

簡略翻了一下，其中所包含的資訊就已經讓他從震驚到深深懷疑。

舉著手裡特殊的通話裝置，他躊躇了一下，還是按下了“2”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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