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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推到房裡,慌忙將門關上。
“你怎麼過來了?”周槿歡這會兒情緒有些激動,來回踱步,蕭景知從身後擁住她,待她稍稍冷靜之後才開口:“現在好些了麼?”
“你看到門口新增的守衛了,趙瑜他是怕我給你通風報信,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景知,你趕快走吧,去哪兒都好,西蜀或者南詔都可以,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嗯?”周槿歡掰開他的手,兀自道:“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手頭還有些值錢的東西,你稍微等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槿歡?”再次將她擁入懷裡,看著她如此失常的情態,他很是擔心,更多的是心疼。
只是一個懷抱就讓她哭了起來,邊哭邊斷斷續續地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說了,只是她還留了個心眼,只說是在宮裡聽到的流言,並沒有說奏摺的事兒。
這是善意的謊言,她不想蕭景知在這個緊要關頭有任何別的不必要的想法。
“冷靜下來了?”像是怕驚醒了還沉醉悲傷的周槿歡,他的聲音格外輕柔,手時不時輕輕拍拍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景知,你還不明白麼,趙瑜他很有可能會利用那些流言給你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到時候你怎麼能說得清楚?”
“若真如你所說,現在我正處在風口浪尖,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在這個敏感時點逃走,不正中那些放暗箭人的下懷?”
一語驚醒夢中人,周槿歡如夢方醒:趙瑜將內情告訴自己,難道是在幫忙麼?不,他不會那麼好心。
現下逃走更是落了別人口實,做賊心虛,到時候趙瑜審問起來,他才是有口說不清。
走,不走,兩條路,每一條都是死路!
“趙瑜可有召你入宮?”
“皇上派人到我府邸,說是讓我先休息幾日。”
果然是這樣,如果趙瑜選擇相信他,自然會先單獨召他入宮問清楚的,而不是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事情並沒有那麼糟,外族人的身份是牽絆,也是最好的保護。”
蕭景知的話讓她還是安心不下來,手腳依舊冰冷得嚇人。
“景知,你剛剛說你的府邸,你的府邸在哪兒?”他的存在,他們的關係,只有趙瑜知道,而趙瑜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鄴城城南頭道街蕭府,記住了麼?”
周槿歡點點頭,輕輕趴在蕭景知的懷裡,她其實還沒有安心下來,但至少她知道要如何找到他,這就夠了。
蕭景知在白璐閣呆了一整天,許是想要安她的心。
比起早上見到的模樣,她這會兒沉靜如水的模樣,真的是平靜了許多。
“這幾日,我可能會呆在府裡,誰都不會見,也不會出來,你不要再多想了,知道麼?”臨走前,他還囑咐著,仿若她是一個留守在家的孩子。
“現下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不作為,我知道了,可即使趙瑜沒有動作,這並不代表別的大臣沒有想法,你一定要多多提防,知道麼?”她還是擔心有人會對他不利,而他滿口答應,眼裡沒有敷衍,只有認真。
依依不捨地就要分開,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也不問,只是柔情地看著她,玉手輕輕揉揉她的發,笑聲如同清泉一樣,乾淨、清透。
“那方絲帕你帶在身上麼?”漳州買的兩方絲帕,一紅一藍,一她一他。
“你這是要例行檢查麼?”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拿出那方藍色的絲帕,她拿過去,笑笑:“這絲帕太普通了,到處都是,既然是我送給你的,自然要有我的特色,現下我收回了,過幾日你再過來取,懂麼?”
幾日後,若是你不能來取,我便去找你,城南頭道街蕭府,我自己也能找到。
“我一定親自來取。”擁著她的手更是緊了緊,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他們兩人都知道,他們將自己的命運賭在別人的選擇上,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無所適從,也更無力。
可是既然他選擇賭一把,她只能跟著,她在遇到他的第一天就該知道,他們的愛情註定荊棘滿地,但是她躲不過。
“婉兒,你看這兩方絲帕,我繡個什麼好?”兩方絲帕有淺淡的花紋,但什麼都沒有繡。
“那要看姑娘是要自己繡,還是繡娘?”蘇婉的話裡帶著戲謔,這倒是提醒了她,是啊,她又不是古代人,哪裡會刺繡,繡什麼,自己會繡什麼就繡什麼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