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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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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韓慧慧餓得受不了了,她這才邊擦著手聞著香味進廚房去,腳步卻有些急切。

灶上的麵條還泛著熱氣,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香氣……越靠近,水汽迎面而來,韓慧慧眼眸氤氳。

一碗麵條下肚,連汁也不放過,韓慧慧這才覺得好受點,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撲起來。

季時拎著白糖去秦小旺家時,秦紅軍當時臉色就變了。

此刻那些看熱鬧的早就散了。

他正坐在門檻上在為錢而發愁,眉頭擰成深刻的一條一條的。

秦紅軍心裡是真埋怨季時這個人的,想到醫生囑咐的話,要不是脾氣好,他嘭地一下就關門了。

秦紅軍冷冷地問他,“你來這幹什麼?”

他這對待仇人般的口氣,要是常人早就沒臉了。

季時沉默地拎著布袋,他取出裡頭的白糖,說,“這是給小旺補身子用的,”

秦紅軍看都不看,聲音裡帶著怒氣,“我不要你的東西,拿著趕緊走!”

秦嬸子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可就沒秦紅軍那麼客氣了,她罵,“你把我們小軍害成這樣了,還想來幹什麼?滾滾滾,趕緊滾!”

季時在路上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面對著秦家兩夫妻的冷眼怒語,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

爾後將東西放在門前的石塊上,他說,“白糖我就放這了,隨你們收不收,小旺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我的醫術是不可能出問題的。”

他說這話確實沒什麼好心虛的,藥方沒錯,原主就是運氣有點背,其實想一想,炮灰的運氣能有多好?

季時的話擲地有聲,還真將秦家兩夫婦唬住了。

沒問題?那他們家小旺怎麼會喝了他的藥以後越燒越糊塗?

兩口子迷糊的瞬間,季時已經撂下東西走了。

他們想問也來不及了。

秦紅軍又煩躁又疑慮,忍了一上午的煙癮,終於忍不住拿出煙抽了兩口。

秦嬸子臉上怒氣還未消,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他的問題,難不成還是我們的問題?”

秦紅軍沒回答,他吐著菸圈,被嗆得咳了咳。

秦嬸子的視線落在石塊上,問她男人,“這糖怎麼辦?”

不心虛,怎麼還送他們白糖?

如果季時知道了,可能會說他只是聽了韓慧慧的話,順便將這事收收尾巴而已。

沉默許久後,秦紅軍終於含糊不清地說道,“拿著吧,小旺不是早就纏著你買糖吃了?”

秦嬸子心裡那點火在聽到這話後噗地一下滅了。

白糖大概有一斤半,省著點夠小旺喝一年的了。

她到底還是撿起了地上的白糖,秦嬸子見她男人拒絕說話的樣子,知趣地轉身回房間去了。

房間裡,小旺已經醒過來了,秦紅軍聽著他婆娘哄娃的聲音,愁眉苦臉地原地蹲下。

他煩躁地嘆氣,這算怎麼回事?

他這蠢腦子是真想不明白了。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很生季時的氣。

下午,村裡陸陸續續開始上工了。

季時拿上農具,回家和韓慧慧匯合後一同出發。

出發前,季時還特意拐去廚房看了一眼。

嗯,麵條吃完了。

這個媳婦還算聽話。

作為事件的中心人物,落在兩口子身上的視線不少。

韓慧慧全程低著頭,兩把鋤頭都在季時肩膀上扛著。

鋤頭又不是個重的玩意兒,村裡隨便撿個女娃出來都能扛動。

有人心裡嘀咕:這庸醫還是個知道心疼媳婦的人啊。

別說他們,就連韓慧慧都被他的舉動驚訝到了。

男女上工的地方是分開的,女的負責剷草,男的負責疏鬆土地埋糞料澆糞料。

到了地方,季時卸下鋤頭,將其中一把遞給她說,“我先過去那邊了。”

“嗯,”韓慧慧若無其事地握過鋤頭柄。

村裡婦女們幹活一向是扎堆的,兩塊地就這麼並連著,分到哪就往哪忙活,且隊長可能隨時過來巡視,她們想偷懶也偷不了。

韓慧慧扛著鋤頭下了田埂,順著小路到幹活的地塊,別人差不多都分好了。

還有一塊地是靠近山腳下,連著山的地方長滿了難除的雜草,密密麻麻的雜草根深深紮在地裡,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那塊。

倒是有人看不過去的,自覺挑了那塊地,這塊地到底比其它的小一點不是?

韓慧慧目光一掃就知道哪缺人,她腳步一頓,轉身過去了。

她這一過去,人數剛剛好。

韓慧慧性子比較慢熱,又不主動,自然不去摻和她們的話題。

同一地塊幹活的婦女,不落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

相比這邊的寧靜,季時那頭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大老爺們一向有啥說啥。

“季時,小旺就是個孩子,你心裡沒有底怎麼就上手了?幸好人孩子沒事,你說說你乾的叫什麼事!”

下地的秦紅軍還沒開口,跟季時年紀差不多的一個穿白衫籃褲子的男人開始指責起季時來。

他語氣中大概有嫌棄、有出頭的意思在。

季時舉到一半的鋤頭落下,爾後扎進土裡。

他幽深的瞳眸先是看了眼訥訥不語的秦紅軍,爾後將平淡無波的視線落在講話的青年男人身上。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中午跟秦小旺他爹解釋過了。”

青年男人撇嘴的表情還未收回,“啥?”

“小旺的事,我有責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在中醫學上沒有底,你也不能否認我在醫學上的努力。”

青年男人徹底愣住了,有那麼瞬間反應不過來。

季時已經轉過身不給他機會,重新揮起鋤頭幹起活來。

過了會,青年男人說,“不是,你這話是啥意思?我還能汙衊你不成?要是你沒錯,小旺能燒成這樣?”

提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秦紅軍咳了咳,他現在不想聽到別人談論他娃的事。

季時揮著鋤頭一下又一下,拒絕回答,一副高深莫測、冷漠不搭理的樣子。

青年男人窮追不捨,憋得滿臉通紅。

季時的話,既吊起了別人的好奇心,又將後頭譴責的話扼殺在搖籃裡。

得,看他這幅拒絕談話的樣子,他們還是自個尋思尋思吧。

其實,他們到底還是不信任蘇季時的,要是他醫術好,就這麼個簡單發熱的問題,怎麼就弄成這個收場了。

有人撇撇嘴,直接將季時的話當作玩笑過去了,大話……誰不會說!

季時不裝聾作啞,反而振振有詞,難得捂住了許多人的嘴。

氣氛忽然冷下來,一時只有鋤頭與泥土摩擦的聲音在。

之後的幾天,都是這樣,別人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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