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心臟終於不再受控,跳成飛快。肺部如同被抽空了必須喘氣。
虛假的缺氧反應試圖騙過大腦。
他像從沒摸過自己的臉把五官蓋住,仔仔細細循著快要消失的氣味搜尋。水流入眼眶淹過眼球表面,祝傑睜著眼用掌心壓住了眼球。
他屏住呼吸,在肺活量接近極限的前一秒瞬吸,把強烈的換氣慾望壓回去。
肌松劑,媽的。蘇曉原沒給他亂吃,水有問題。
薛業的不適感在逐漸減退,手指痴迷地描繪胸口的指印。傑哥什麼時候學的心肺復甦?這要是摁幾百下肋骨肯定斷了。
“我讓你自己摸自己了麼?”祝傑穿酒店的浴袍,赤腳,腰上鬆鬆地繫著浴袍腰帶。
“沒讓。傑哥你……”薛業強行不看傑哥浴袍裡面的風景。視線範圍裡的人不斷靠近最後坐在身邊,明明只佔了不大的地方可酒店的單人床瞬間變小。
甚至是逼仄。
“疼不疼?”祝傑問,手掌蓋住淤青比對一下。
薛業搖頭。“不疼,謝謝傑哥你……那個,幫我那個……什麼。我……”
“穆杉她不是那種人,在首體大三十多年的老隊醫了。她……人品可以相信。”
“啊?”薛業在他臉上找心率過速的痕跡,忽地明白抽血為什麼叫停,“我沒怕她,不是怕她碰我。傑哥,我不能抽血。”
“不他媽抽血怎麼查?”祝傑的臉色陰得很冷,手在薛業的頭髮裡像找東西那樣揉,“那東西能死人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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