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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會廳做侍應生,”宋東陽的聲線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沒有辭退他,但讓其他人監視他,但是以為能從他的身上挖到更幕後的人。”

我想起我去第九區和宋東陽談我妹妹婚事時,有一個侍應生引發了些許騷亂,宋東陽身邊的人還向他低聲彙報了下情況。

“是那天的侍應生?”

我問得沒頭沒腦,但宋東陽瞬間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說:“是他。”

“給你寫所謂預言信的人也是他。”

“嗯,他在那天向我哭訴,說他懷孕了。”宋東陽扯起嘴角,像是在笑。

“那你同他怎麼說?”我拿了塊餅乾,滿足自己的味蕾。

“我同他說,我即將要結婚,可以給他一筆錢,處理掉這個不應該存在的孩子。”

“真渣,”這個評價我給得一點也不心虛,“好歹同床共枕過,太冷酷無情了。”

宋東陽伸手,給我的茶杯填滿,繼續說:“他不同意,我讓下屬送他去醫院,他承認了他有特殊的能力,能夠預見未來發生的事,而之前的預言信,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你相信了?”我的舌尖還殘留著餅乾的殘渣,但一點也不覺得甜了。

“他既然有預言的能力,那應該對接下來的許多事,無論大小,都能預見,”宋東陽矜持地回答,“我為他安排了獨立的空間,讓他事無鉅細地默寫下來,供給參考,但他並不能預見所有的事,後來迫不得已,他承認自己是重生的。”

宋東陽當時的做法完全不會讓我驚訝,不要說遲慧沒有同他發生關係、懷的不是他的孩子,即使他們發生了關係,依照宋東陽的性格,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只會榨乾對方的最後一點價值,然後徹底毀掉。

他不是個好人,甚至是個底線極低的壞蛋。

“後來呢?”

“他對未來的預判對我有一些幫助,但他對你的詆譭,讓我並不愉快。”

“你又騙了我,你說是在婚禮前一天得知他懷孕的,還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句指責我並沒有帶多少情緒,宋東陽卻認真回答:“那時候不方便同你說,只能騙你,很抱歉,是我做得不對。”

我剛剛鼓起的一點氣,被他輕輕一戳,破了。

“那你說你能看見是怎麼回事?重生的、能預判未來的不是遲慧麼?你難道也重生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這一點,感覺無論是遲慧還是宋東陽,他們都有了某種特殊的技能,不像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傻乎乎地任由他們騙。

“我並沒有重生,最初我以為是遲慧的某種能力,”宋東陽幫我把冷了的茶水倒了,重新添了杯,“因為第一次的預見,是在遲慧向我彙報工作的時候,突然出現的。”

“你那時預見了什麼?”我實在太好奇了。

“我們在接吻。”他低聲說。

“什麼?”我聽見了,但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們在接吻,遲睿。”宋東陽微微揚聲,足以讓我聽得清清楚楚。

“你在騙我吧……”這太難以置信了,我怎麼可能會去親宋東陽。

“你喝醉了,湊過來同我說話,再後來,我們就接吻了。”

宋東陽的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我,他在闡述一個事實,他的確看到了他所說的場景。

“那也太荒謬了吧,”我整個人尷尬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們怎麼可能會接吻……唔……”

我的世界天旋地轉,宋東陽的臉近在眼前,唇上的觸感讓我本能地睜大了雙眼,在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推開他。

但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死死地壓著我,他兇狠地親著我,眼眶也開始變紅,讓我產生了他會哭的錯覺。

宋東陽會哭麼?

我不認為他會哭。

所以當第一滴眼淚,真的從他的眼角滾落的時候,我放棄了掙扎,整個人都懵了。

他閉上了雙眼,阻隔了我探究的視線,也阻隔了下一滴淚,他親了我一會兒,驟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走。

我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嘴唇,有衝動想喊他留下來,但幸好我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我不知道宋東陽這是怎麼了,但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去窺探深層的原因,否則,總感覺會發生什麼我不想看到的事。

第55章

我久違地走上了街道,身後跟著兩排侍衛,他們名為保護,實則監視,我去了第三區中央大街最繁華的書店,大部分侍衛留在了外面,依舊有兩個侍衛陪同我進入,稱得上寸步不離。

我隨意挑選了幾本書,讓侍衛拿著書去結賬,自己則是去了書店旁邊的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

侍衛的速度很快,他輕聲詢問我下一個目的地,我隨手指了個劇院,又去看了一場音樂劇,這才返回莊園。

剛剛買下的書籍已經送到了我慣常看書的藤椅邊,我隨意翻了翻,發現了並不明顯的被檢查過的痕跡,不由哂笑出聲。

約莫過了一週,我從下午茶的餐盤底發現了一卷細小的紙卷,徹底攤開後,上面的文字張揚而華麗。

“我的大小姐,你煩惱的事情我已知曉,三日之後,煙花之夜,情人石旁,我帶你走。”

丹尼爾還是老樣子,說話沒個正行,卻讓人安心地可靠。

第三區每年都會舉辦煙花之夜,屆時將會有許多大大小小有趣的活動,也是第三區年輕人口中的“情人節”。

那天的確是個逃離的好機會,關鍵在於,這一點遲家人也清楚,那天如果沒有邀請,我很難離開遲家,前往情人石。

而在宋東陽與我的婚事傳得沸沸揚揚的當口,除了他,我不認為其他人有這個膽量,會向我提出邀請。

事實上,宋東陽也不一定會提,自從那日他不告而別,我身邊已經清淨了很多天,如果不是從傭人的口中得知他尚未離開的訊息,我甚至還能抱一會兒他已經自行離開的期望。

我並沒有顯露出焦急的情緒,丹尼爾同我約的時間固然很好,但如果我出不去,那隻能作罷,好在宋東陽也不催促婚禮的籌備程序,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籌謀離開。

但在煙花之夜的前一日,我還是收到了宋東陽的請柬,他用官方而嚴謹的語言,邀請我在傍晚時分與他出遊,我沒有寫拒信,那就是默認了。

遲家人對這場“約會”極為看重,甚至想排遣專門的人為我趕製新衣,但宋東陽十分體貼,直接送來了已經做好的服飾,我看著這一身墨黑的軍裝,不由暗忖,十有**是和宋東陽一樣的情侶裝。

倒也沒什麼排斥的,走都要走了,臨走之前,權當哄大家開心了。

我曾經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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